现在已到十月下旬,距婚期只有三个月左右了。
“虽然有些急,可你的嫁妆早置办好了,嫁衣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自个儿绣两针就好,不过婚后给公婆亲戚的针线可要好好做,不可失了体面,让人觉得我们伯府的女儿女红不行,剩下席面上的事自有你母亲操心……”
一番话说下来,谢南萍面色微红,沈若犀却发现她的笑意不及眼底,反而有些淡淡的忧愁。
好在何氏知道年轻姑娘面皮薄,说了几句后便绕开此事,并未发现异样。
“三丫头也大了,你母亲那里正愁没有没有合适的大床,我这里有张黄花梨雕葡萄纹的架子床,想着给你当嫁妆正合适……”
时人嫁女,大多从小便开始为女攒嫁妆,其中囊括各种家具用具,就连寿木也准备上,表明不用婆家养。
柳氏早为谢南萍和谢南蓉打好了床,却独独忘了远在江南的二女谢南音。
昨日沈若犀几人走后,气氛越发尴尬,何氏为了让柳氏彻底消气,替儿子赔罪,最后把自己库房里的架子床找了出来给三孙女,表示不用二儿媳多花钱了。
一说起这件事来何氏的心就忍不住滴血。
这本来是何氏打算给侄孙女何柔儿打的床,葡萄枝叶绵延,象征着多子多福,富贵长寿,用来当嫁妆十分得宜。
可惜柔儿已经和那没出息的郑师豪定下婚事,那床也用不着了,要是三丫头能嫁入侯府,那这架床也不算白费。
安慰好自己,何氏见谢宝泉端坐在凳子上,谢宝耀却坐不住了,便让几个来请安的孙子孙女各自回房。
人走后何氏有些没精神,正歪靠在炕上听两个小丫鬟逗趣儿,只见李妈妈快步走来。
“夫人,陆佥事府上递来了拜帖,门房收到立马拿了过来,又备好了茶水,留陆府的管事喝茶,现在人还在外院。”
何氏大惊,“可是那正二品都督佥事的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