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逃不掉,她就不该侥幸……
要是早知道,四年前她还有父亲庇护,镇北侯府的老侯爷去世时,就该顺着他们的话,让父母给她另选良人……
早知道祖父祖母靠不住,父亲去后她就该和母亲扶棺回乡,出孝后在舅舅的庇护下生活……
没有早知道。
谢南晴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一圈,回忆起了昨夜之事。
……
上元夜。
花大婶扶起谢南晴,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云娘流出的血并不多,谢南晴只是离得近,难免沾上一些。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在麻针的效用很快就过去了。
谢南晴缓缓说道:“原来鲜血是这样的热。”
花大婶的丈夫检查了一番,白着脸说:“小姐,这个小白脸没气儿了。”
“这个女子也活不成了……小姐,我们逃吧。”花大婶建议道。
半莲吓哭了,花大婶的丈夫也颤抖着身子,花大婶强装镇定。
谢南晴一一扫过她们,反而淡然了。
她将脸上的血迹用力擦拭干净,笑着说道:“榴花姐姐,你的幼妹和儿子还睡在不远处的屋子里,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反正有背锅的,不如栽赃。”
一出未婚妻和妹妹为情杀害外室的大戏,还能继续唱下去。
谢南晴冷静吩咐,“榴花姐姐在这里住了小半年,不会引人怀疑的,明日你们出面指证……”
她想了想,榴花的男人实在不堪用,就让他将匕首或藏好,或扔掉,明天装病就是,免得被人看出来。
安排好后,她带着半莲回府之前,将榴花的妹妹一道带走。
“榴花姐姐,做好了我们都能活。”
花大婶含泪应下。
她以为小姐带她的妹妹回去是做人质的。
实际上谢南晴是让半莲将人带回府,方便自己逃走。
从府里出来了两个,就要回去两个。
“半莲,回去后让母亲留下的暗棋去谢南萍屋子里将金簪偷出来,沾上血的衣服能洗掉最好,洗不掉就烧了,不要惹人怀疑。”
“还有,让韩娘子将我的东西送出来。”
她要逃,天明城门才会开,她等得起,她还需要银钱,兰家的印信是最要紧的,半莲懂她的意思。
谢南晴思索着。
她禁足不出,榴花的妹妹只要躺在床上就能扮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