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是安宁伯府未发家时娶进来的,出生乡野,哪里知道这些面子功夫?
不过是谢希濂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她罢了。
他是典型的中式大家长,信奉‘男主外,女主内’的教条,管教女孩儿的事都是一股脑儿推给何氏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来找何氏撒气,何氏便找姨娘、儿媳和孙女发气。
而谢希濂养出来不成器的儿子、不懂事的孙子他们就跟看不到一样,反而要用家里女子的婚嫁之事为他们牟利,就算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要拉出来。
谢华珍从前也是受害者,如今嫁为人妇,反而成了帮手,帮着从前压迫她,让她嫁进规矩繁多的永定伯府的父母去迫害侄女。
也不知老伯爷挣下一个三代而终的伯爵之位究竟是对还是错……
何氏口中的怨怪之语不停,就连几十年前乡下的土话也说了出来。
不外乎是怪齐大夫多事,怪谢南晴命硬,做出丑事怎么还不以死谢罪。
还在怪赵惜香,她认为沾上高姨娘的后辈就没什么好事。
要不是余存恩出身英国公府,她怕是连余推官也骂上了。
拜高踩低不外如是。
谢希濂也觉得何氏说的话过于粗鄙了,咳嗽了两声,何氏才堪堪停下,问道:“那孽障现在怎么办?”
谢希濂也想问。
“余推官的口风是让谢南晴和花大婶夫妇伏法,但对外隐去她的身份。”沈若犀道。
谢希濂这才放下心来。
反正谢南晴现在被禁足,外人只知道她病着不出门,从前的手帕交也不往来了,既如此过上再一两年报她病故就是,对外好有个说法。
何氏也没了挑刺谢南萍的心思了,只说结果。
“你姑母家要和你退婚,也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没了这桩婚事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吗?我真是想不通了,将你表兄的丑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以为外人会同情你,把退婚的过错安在逸哥儿身上?想多了,你把从前陈家给的首饰物品都拿出来,然后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上一两年吧。”
退婚时男女双方付出的代价从来都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