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未褪,蒸汽氤氲间,沈若犀的面色更加红润,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帘子忽然被掀开,楚兰成看了一眼后条件反射地转身。
他本来打算说过话熟悉一下再到坦诚相见这一步的,谢姑娘怎么这么直接?
沈若犀尴尬着说:“我来送衣服……你洗好了吗?”
“好了,你……帮我拿一下右手边架子上的浴帕。”楚兰成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沈若犀放下里衣,然后把帕子递过去,便转身出门了。
搞得跟她强抢良家妇女一样,不伺候了。
楚葵和明月、采兰都让她晚些时候再卸妆,结果那人跟看不见一样,媚眼抛给瞎子看。
采兰和明月帮她净面梳洗过后,楚兰成早已出来了,坐在桌前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
“你怎么吃残羹剩饭,还是冷掉的。”
楚兰成挠挠头,“习惯了。”
沈若犀走近一看,发现还是茶汤泡米饭。
医者的老毛病又犯了,战场上什么样她管不着,可看着熟识的人在自己面前作死不行,她补充了一句:“食用汤泡饭对胃不好。”
“真的吗?”楚兰成讶然,随后想到她的身份,说道,“那我以后不这样吃了。”
沈若犀点点头,指了指醒酒汤让他喝下,然后坐到梳妆镜前抹着香膏。
旷霞院的东西都是新的,这面妆镜也是西洋来的新玩意儿,比铜镜更亮,照得人清晰极了。
沈若犀自我欣赏(臭美)着,采兰拿干帕子给她绞干头发。
楚兰成蘸牙粉刷了牙后,抱着手在一旁好奇看着。
他的头发也不少,随便擦两下到不滴水的程度便是,女子果然不一样,不仅要擦干,还要抹发膏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