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玉看她这神色,眉头一挑:“你也知晓那卢管事的秘密?”
听鱼咬了咬唇,将她听说的小八卦说了出来。
“奴婢听闻卢管事是个好赌的,之前还他的对食宫女离宫留在他宫外的宅子里伺候,岂料他转头便将人卖进了青楼。”
宋知玉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那卢管事,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不得不防。
可转念一想,正是因为此人有弱点,她们才有可趁之机。
宋知玉沉思片刻,有了主意:“咱们与他交易前得先掌握他的把柄,这样才能确保他不敢耍花样。”
小喜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小主放…放心,奴才保…保准挖出他见…见不得人的事儿!”
宋知玉轻轻一笑,“你平日里就机灵,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行事小心些,莫露了马脚。”
小喜子忙不迭点头,记下吩咐。
听鱼也没再多话,见夜色已深,伺候宋知玉洗漱后便也去歇着了。
期间宋知玉问听鱼,她和寒云离宫时,那送餐的小太监晕倒在门口后如何了?
听鱼说小太监晕倒时,小喜子喊了附近巡逻的侍卫将人抬走了送去了太医院。
无事发生。
大概是寒云交代小喜子这么做的。
宋知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时而浮现寒云的身影,时而浮现那一具具刺客尸身,时而又想起那独眼老者的话。
直到四更天时,宋知玉才堪堪入睡。
当晚,她做了一个梦。
她成了一个三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正坐在一个大院子杏树下吃糖葫芦,后颈突然被一只大手用粗布捂住口鼻。
她拼命踢蹬无果,攥在手里的糖葫芦掉落在地,手指在那只大手上抓出三道血痕。
昏迷前听到一个男人的低骂:“要不是要卖钱,老子非把小兔崽子的手砍了不可。”
她被颠簸晃醒时,发现自己蜷在腥臭的昏暗马车里,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十几个蜷缩的小身影。
她害怕又恐惧,垂眸瞥见身侧还有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浑身被捆绑着。
男孩鸦羽睫毛轻颤,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整张脸即便闭着眼依旧透着无尽的贵气和冷傲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