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势复杂难明,他绝不能贸然将姑娘暴露在人前,也绝不能让她卷入更深的危险。

凌云霄眼下无法为自己的身份做解释,也无法为一时冲动的坦白买单。

眼下他身上的毒已解,他与姑娘来日方长。

凌云霄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波澜,抬头看向宋知玉时,已恢复平静:“你说的在理,春狩在即我亦抽不开身,这几日便不过来了。”

提到狩猎,宋知玉想着这一别大概此生不复相见。

她压根没打算告诉寒云她要离宫的事,怕他会阻拦。

她最早是打算在离开皇宫时,把打劫来的银子和做生意赚到的银子一起还给他,做到两不相欠。

经过这段时间,她所有的谎言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怕突然还银子这种事,会让寒云多想。

他心思太细腻,太深……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之前他们闲聊时所言,觉得狩猎带有一定的危险性,而她唯一能拿得出来的就是系统保命的药。

正好可以借狩猎危险的理由给他。

如此,她也不算欠人情了。

考虑清楚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也好,不过你出发前最好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有东西要给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要给他东西。

心里竟有些期待。

凌云霄看着姑娘的笑脸,阴沉的心情彻底转好,微微颔首:“好。”

午膳过后,凌云霄便走了,宋知玉记挂着绣品的事,又去忙去了。

没一会听鱼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跑回来,进了绣房还心有余悸:“小主,奴婢再也不去秋水宫了。”

宋知玉见小丫头脸颊煞白,放下绣绷,抬手握住她的手轻拍安抚,“这是怎么了?”

听鱼缓了好一会,“奴婢去换银子,瞧见秋贵人在秋水宫门口当众责打春燕,秋贵人那神色比鬼还可怕,那鞭子甩在春燕后背都甩出残影了……奴婢银子也没能还给她。”

宋知玉没想到让听鱼过去会看到骇人一幕,难怪去了这么久。

她这人比较矛盾,对自己人护短,对旁人,尤其是春燕这种墙头草比较凉薄,心里没起什么涟漪。

不过想到春燕前脚在流云宫求听鱼,后脚就遭到鞭打,这不得不让宋知玉留上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