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珊瑚宫渐渐透明,汐瑶握紧手里的海螺,海螺的纹路硌着掌心,却让她心里异常踏实——原来勇气不是不害怕,是怕的时候,还能想起身后的人。
当五人从各自的回忆中走出时,玄渊正站在试炼阵中央,手里捧着个陈旧的木盒。木盒是深海沉木做的,表面刻着海浪纹,边角被摩挲得光滑,透着温润的光泽。冰墙上的第三盏灯亮起,幽蓝、暗红、莹白三盏灯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穹顶,将整个水晶宫殿照得如同白昼。试炼阵的岩浆彻底退去,地面合拢后露出青石板,石板上刻着的“守其初心”四个字,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笔画间仿佛还残留着刻字人的温度。
“这是三百年前,和我一起守灵源的三个伙伴留下的。”玄渊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深蓝色的绒布,三枚令牌在光中泛着微光,分别刻着“林”“柳”“凌”三个字,字体苍劲有力,边缘的磨损处还能看出常年摩挲的痕迹,连令牌上的包浆都透着岁月的厚重,“他们为了护我突围,都死在了追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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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刻着“林”字的令牌,指尖划过那个字,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怀念:“林苍兄是混沌力的继承者,当年为了给我争取时间,用身体挡住了邪祟的黑箭,混沌力暴走时,把自己和追兵一起封在了岩层里。”又拿起“柳”字令牌,令牌的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柳月阁主是星象大师,她算出了邪祟的弱点,却被自己信任的弟子背叛,最后用星辉自毁,与邪祟同归于尽,临死前还在喊‘星轨不能乱’。”最后拿起“凌”字令牌,令牌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凌霜姑娘的冰灵力能冻结邪祟,她为了加固封印,跳进了地火裂缝,用自己的灵力冻住了裂缝,直到现在,那片岩层还是冰的。”
玄渊把令牌分别递给林风、柳诗瑶和凌雪,令牌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我守着灵源三百年,总以为牺牲是必须的,以为守护就是把人护在身后,自己扛下所有。直到看到你们……”他看着五人紧握的手,苍老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眼角甚至泛起了水光,“你们让我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谁为谁死,是谁都舍不得让谁死,是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对方拉回来。”
冰墙上的画面再次亮起,这次是五人并肩走过光桥的样子,五种力量交织的光芒比灵源还要耀眼。玄渊转身,对着五人深深鞠了一躬,银发在光中泛着白:“三问已过。从今日起,你们便是灵源新的守护者。”
他指向灵源深处的暗门,门后隐约传来海水流动的声音,带着清冽的气息:“但要履行守护之责,你们得先找到水性混沌珠——它并非邪祟的容器,而是能中和灵源邪气的关键。当年探险队被邪祟迷惑,才误以为它是凶器。”玄渊的声音变得凝重,“它藏在灵水海域的逆乱之泉里,那泉水能洗去邪祟的污染,却也会让人迷失方向。而最后一处泉眼,就在那座神秘岛屿的地下,那里……是邪祟最后的巢穴。”
林风握紧手中的令牌,混沌力与令牌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柳诗瑶将令牌贴在胸口,星辉与令牌的光芒相融,照亮了她眼底的坚定。凌雪的冰灵力顺着令牌蔓延,冻结了最后一丝犹豫。阿影和汐瑶相视一眼,影灵力与净化珠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稳固的光带。
“我们去。”五人的声音再次交织,比岩浆上的光桥更坚定,比水晶宫的冰墙更稳固。
玄渊看着他们走向暗门的背影,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三百年未见的笑容。灵源的蓝光在他身后轻轻跳动,像在为新的守护者送行,也像在为三百年的等待画上句点。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后面深邃的通道,通道尽头的微光里,藏着海域的未来,也藏着五人即将共同面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