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沈暮看着又被他搞乱的桌子,抬眸看向逐渐沉下脸去的秦毅,轻轻拉了拉秦毅的衣袖,声音舒缓地喊一声:“平安。”
这一声,又把秦毅给喊回久远的以前,他缓缓垂下眸,看清沈暮满脸无辜的模样,心里刚升起的那点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一下去。
滚了滚喉结,没说什么的,又要去整理被沈暮弄乱的针线珠子。
沈暮却放下手中火红的嫁衣,站起身来,钻进秦毅的怀里,仰头在秦毅的下巴下轻轻啄了一下,慢慢说道:“就让它乱着,好不好。”
如此近的距离,沈暮身上淡淡的幽香传来,刺得秦毅头脑发涨,鬼使神差之下,答应下来:“好。”
沈暮得逞后,微微勾了勾唇,又座了回去,继续缝制嫁衣。
秦毅待那缕勾得他鬼迷心窍的兰香散去,才发觉自己答应了什么,看着桌上颜色样式混成一团的桌子,如同被人攥住后喉咙一般,浑身难受。
刚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整理,沈暮就抬起头,满眼无辜地看着他:“你刚答应了我的。”
秦毅:“……”
沈暮目光又落在他刚伸出来的一根手指上,抿了一下唇,像是委屈又像屈服地说道:“你要出尔反尔吗?”
秦毅只在外面的指尖犹如火烧般滚烫,忙收回去,浑身难受地坐下去,语气凛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一诺千金,我既已答应你,就断不会反悔。”
沈暮当即笑了起来,笑容如同幽兰盛开,清香自来:“我就知道我的平安最好了。”
秦毅被他笑容勾得心尖微颤,整个心神都被沈暮给拿去了,哪里还记得桌上乱不乱的事,指尖摸着刚才被沈暮啄过的地上,唇边泛起浅浅的笑容,扯过嫁衣,捏着绣花针又有模有样地低头去绣了。
沈暮悄悄抬眼,见他老老实实不再折腾,低下头,绣花针在头上蹭了一下,轻挑了一下眉梢。
这天底下,没有男人比男人更了解男人了,不怪平安被他拿捏得死死,谁叫他当初抓着他的手,求他救他的。
这是他自投罗网的,怨不得别人。
沈暮在给周渡沈溪缝制婚服,周渡也没有闲些,他花了几天的时间将新房布置得红红火火,与沈家的喜气,遥呼相应,叫人一看就觉得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