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他呜咽着，低吼一声，死死拽住了那把在他胸口处流连的手枪。

“是，我恨你，如果不是你，顾家不会亡，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我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死！”

过于激动，顾北昀浑身发颤，他眼中溢满恨意，发出癫狂的笑声，可绝望的泪水，却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穆佑霖，我不爱你，难道你就爱我？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你的猎物罢了，猎人怎么可能会爱上猎物……”

他激动的反驳，握紧手枪的手，不停颤动，青筋突出。

“是啊……猎人……怎么可能爱上猎物呢……多么可笑，我怎么就爱上你了呢，顾北昀……”

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哀伤，穆佑霖喃喃自语道。

顾北昀瞳孔猛然一缩，一脸错愕望着他。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也很可悲？”

穆佑霖粲然一笑，反问。

“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会爱上你，我不会同意父亲的计划，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爱上你，我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别哭……小傻子……你动手吧，死在你手中，我乐意。”

他一边深情告白着，一边伸出手，轻柔拭去顾北昀脸上的泪。

以往带着讽刺意味的三个字，如今从他口中念出来，却充满了缱绻的味道。

他将手中的枪，交到了顾北昀手中。

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刻在心中，他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眼，等死。

“疯子……穆佑霖，你就是个疯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么……你做梦……你毁了顾家……毁了我……”

顾北昀无措的摇着头，晦涩的眼眸溢满痛苦，他整个脑子如同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不停在脑海里叫嚣着杀了他，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