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出门已是极隐蔽,只带了一名身着常服的禁军出门,马车也是混入长街的普通样式。
禁军闻言也是一脸茫然,忽而忆起刚刚在张府门口他见到一稚童从巷道拐角处匆匆跑过。
他当时只以为不过是小童嬉戏,没成想,竟是被人给暗中盯上了。
现下说什么也晚了,他立时垂首道:“卑职无能。”
监生群情激愤,已持着万民书开始缓缓向马车靠近。
沈时寒将角落里窥视的楚宁一把拉了回来。放下车帘,他冷着张脸交代她,“陛下就在马车里,待会儿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楚宁眼睫一颤,慌忙扯住他的衣袖,“沈大人要干什么?”
情势紧急,监生义愤填膺的声音已愈来愈近。若等他们爬上马车,挟持了天子,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他拉下楚宁的手,只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便掀帘出去。
立在车辕上可以看清整个局势,比沈时寒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是一条深巷,他们被堵在当中,前后皆是靠近的监生。巷子狭长,仅容车身堪堪通过。
饶是他功夫再好,也没办法带着楚宁从这重重人群中安然闯过。
更何况,日头下隐隐可见有人腰间隐藏的刀刃寒光。
这不是国子监生聚众闹事,分明是有人,煽动他们以换来这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沈时寒眼眸一暗,当即冷声吩咐禁军,“驾马冲过去!”
“不可!”
楚宁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按下禁军将要扬鞭的手,转过头对沈时寒道:“这其中大半都是国子监生。他们或是被人利用煽动,可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