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她生了泽儿,后知后觉想要对渊儿好一些,可他早已经长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待她虽然恭敬孝顺,可那孝顺里带着的疏离,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就像此刻,她叫了渊儿的小名,想着他能同自己说说心里话,可皇上还只是淡漠地摇头。
“是不是前朝那些老头子又来叨扰母后了?”李渊略一思索,便知道定然是有人在太后面前说了些什么,太后这几日频繁催促他,以太后那个万事不操心的性子,要是没有人跟她说,她是不会主动提起来的。
太后心里一虚,皇上不愿前朝后宫有什么瓜葛,虽然来人只是想让她劝皇上多临幸后宫嫔妃,可是到底也是插手了皇上的事,皇上知道了心中定然不悦。
于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是哀家上了年纪,越来越喜欢热闹,总想着能有个孩子在身边笑闹着……”
“说起热闹,儿臣听闻京中来了个杂耍的戏班子,戏班子里皆是奇人异事,有人能吞火,有人能在水上行走,甚至还有人能与鸟兽说话,连老虎那般的猛兽都能驯服。”
皇上喝了一口茶,说起的却是不相干的事情,“儿臣想着母后看了应当会喜欢,已经命姜历城去将人请进宫了,待查明了身份,想来过几日就能表演给母后看了。”
“真的?”太后一喜,她这些年来只出宫过一次,还是回家省亲,匆匆忙忙便回了。
当年她没有入宫的时候,最是喜欢看城中艺人的杂耍,如今多年没有看过,乍一听见,心中高兴不已。
“皇上日理万机,还要念着哀家……”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想起今日叫皇上来的目的,心道险些又要被皇上糊弄过去了,连忙将话头又转了回来,“只是那杂耍再热闹,过几日总是要离宫的,若是皇上有了个孩子,哀家就可以日日含饴弄孙了!”
李渊微微有些惊讶,太后的思路竟然没有被他牵着走,看来那来找太后的人定是说了什么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