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自个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许秀一样样说这人的症状。

许秀每说一句,便要问是不是,等那宫女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她就在纸上写些什么。

王昭容伸头过去看,只见那纸上鬼画符一般,画着乱七八糟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啧啧啧,许婕妤,当初教你习字的师夫没有被你气死吗?”她问道。

“娘娘您不懂,大夫就是这么写字的。”许秀嘀咕了一声。

“你别诳本宫了,本宫的父亲是太医院的院首,那医案写得比谁都工整。”

“医案是医案,药方是药方,能一样么?”许秀又抽了一张纸,写了方子上去。这次她写得能认出来了,可字仍旧歪歪扭扭,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每日三次用水煎服,过上半个月再来,我给你复诊。”她和颜悦色地对那个宫女说道。

那宫女连连道谢,从怀里摸出一个绣得精致的荷包来,放到了桌上:“许婕妤,奴婢没什么旁的手艺,从前在家的时候,奴婢的娘亲会双面绣,奴婢也跟着学了些,如今找您诊病,没什么银子给您,只能给您绣个荷包,希望您不要嫌弃!”

许秀将那荷包拿起来放到眼前,果真比白芷和翠柳的手艺要好上许多,上面绣了一对鸳鸯,最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许」字。

“我很喜欢。”她对那宫女笑着说道。

那宫女舒了一口气,拿着药方欢天喜地地走了。

“哇,你现在给别人看病,还是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诊金?”王昭容问道,“从前也就罢了,那时候你们吃不饱穿不暖,可你现在什么都不缺,还要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