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后娘娘在先皇后宫外跪了半宿,求着先帝给皇兄请太医诊病,可先帝连她的面都不肯见,还是我瞧着她可怜,带她去找了母亲,请人救了七哥一命……”
李渊冷淡地说道:“如今你我已经到了刀剑相见的地步,说从前这些事何用。”
骆清笑出声来:“七哥,我其实想告诉你的是,你当先帝为何不肯见太后,自然是因为我在一旁啊!”
“母亲心里没什么成算,我这个做儿子的,难道不应当多替她做些打算?”他摇着扇子,悠然说道,“不让先帝出面,带着太后去找母亲,母亲心善,自然会救你一命,从那之后,太后果真与先皇后便生分了,更是以为我救了你一命,时刻告诉你要同我交好。”
他啧啧道:“只可惜,太后待你实心实意,你如今倒是轻轻松松将她抛下啦!”
“七哥,咱们大周向来以孝治国,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他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章御史,你可是瞧见了,像七哥这样将自己的母亲弃之不顾的人,可有资格当皇上?”
一个白胡子老头被推上前来,身上还穿着中衣,显然是还在睡梦中,就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五花大绑,丢到了这里来。
那章御史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先帝在时,便因其耿直而闻名,偏先帝还要一个虚心纳谏的名声,非但没有降罪于他,还刻意为他造势,以至于这章御史在民间威望颇高。
此刻,章御史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恨其不争的怒意,对着李渊磕头道:“皇上,还望您三思呐!”
他指着许昭仪,手指颤颤巍巍:“许氏虽怀有龙嗣,可终归不过是个嫔妃,您、您怎能为了她,便弃太后娘娘于不顾啊!”
许秀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骆清要这样大费周章。
他虽然心理不正常,可是脑子还是好使的。他要是真的杀了李渊,那便是弑兄,这样不仁不义的人,朝臣们怎能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