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儿接过奏折,一边翻看着一边答道:“回父皇的话,儿子昨夜睡得尚可。”

少年人身姿挺拔,丝毫看不出受了那样重的伤。

李渊心中满意,声音也放得更轻缓了些:“按照朕的意思,这些日子里,你应当更勤勉些,可你母后觉得,再过几个月,你便要亲理朝政了,剩下这些时日,倒是不应当拘着你。”

小诺儿握着奏折的手指紧了紧,罕见地有些犹豫:“父皇,我……”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要继承皇位的,也早早便做好了准备,这些年跟在父皇身边,他学到了许多东西。

随着年岁渐长,他清楚母后在宫中过得并不开心,每月两日能出宫的日子,是母后最高兴的时候。

母后虽然不会催他,可他却想着能早早让母后自由,故而当父皇同他说想让他尽早继位的时候,他一口便应了下来,这些年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着。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可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李渊挑了挑眉,并不做声,只是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小诺儿在父皇的目光下,鼓起勇气说道:“父皇,儿子之前以为,自己虽称不上博览古今,可跟在您身边,深谙帝王之术,但一直到如今才发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曾经告诉过儿子,所谓帝王之术,无非是通晓人心,洞察人性,方能知人善用,可儿子眼下却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

“哦?”李渊见他说得郑重,不由放下了奏折,坐直身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