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乖巧地小跑起来,拖着宗锦在空地里跑起圈儿。
“赫连恒……你……畜生!……”
时间一点点过,日头缓缓西沉。
马跑得精神奕奕,人跑得要死要活。
到底是没打算真杀了他,黑影驾马也留了分寸,跑得很是悠闲,恰恰好让宗锦一步一踉跄能跟上,又让他无一刻能停下休息。
宗锦跑得脸色寡白,眼前发黑,死撑着不敢松懈――这要是摔倒了,被马拖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磨上一阵,指定血肉模糊。
远处,赫连恒和北堂列正散步说事,身后还跟着无香,三个人无意识地朝前庭那边走。
他们远远便能看见夕阳余晖下艰难跑动的身影,北堂列手里捏着一把花生,一边剥一边吃一边说:“……所以说我们还是得去掺和,就算主上不想分了尉迟家的地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甫一家做大吧?……那是谁?不是这几天休整么,谁又犯了事?”
赫连恒淡淡地看过去,像是才想起来般道:“无关的事不必问。”
“……好像是那个小倌?”北堂列惊讶道,“就那小身板,你这么折腾他……干嘛不直接杀了。”
“先留着。”
“莫不是主上觉得他伺候人的本事不错?”
男人斜了他眼,北堂列心下一惊,被半颗花生粒呛到,猛咳了两声:“……说笑的,说笑的,哪能呢是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赫连恒收了视线,低声道,“若真要启程去久隆,是须先把他安排好。”
“关地牢里。”北堂列提议道,“让影子提审,回来时该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