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虽走得潇洒,可赫连恒的话是对的——他背后那三道要命的口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替自己上药的。只是待在赫连恒处,又让赫连恒对他光明正大的动手动脚,宗锦总觉得浑身难受。
不是难受与赫连恒距离太近,而是难受眼下战事不明,时局未破。
究竟是谁救了他,还警告他离开赫连家,宗锦一丝眉目也没有。
他丝毫不觉得那是北堂列所为,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只是和赫连恒正相反的直觉。
拿着药出了房门,宗锦一瞥四处的戍卫,脚步顿了顿,站在庭院中微微思忖了一会儿。那些戍卫如今看他,就像没看见似的,既没有再目含不屑,也未因为赫连恒而对他另眼相看。这倒让宗锦觉得挺好,他本来在赫连军中也无职位,充其量能算个随侍,与他们这些戍卫并无差别。
待他想明白了,他忽地走向角落里某个戍卫,低声说:“兄弟,问你几句话。”
那戍卫看都不看他,刚正不阿道:“我等身为主上近卫,只听主上与江副统领二人差遣。”
“我也没打算差遣你,只是问问。”
“无可奉告!”
宗锦被他那态度气得不禁笑出来:“真的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那茅房在哪里?”
“……西南角!”
宗锦更忍不住笑意了——他过去便有这毛病,最喜欢调侃一本正经的人——他眯起眼,往戍卫身边凑近了些,胸口快要贴到对方手臂上:“不是无可奉告吗?”
戍卫霎时慌了神,宗锦是什么身份,他们虽然不议论,心里却明白得很。
这要是被主上知道了,还不得将他暴晒示众?
戍卫急急往侧躲开些,紧闭着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