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贺长利都要跑到老远的老街坊那里去给她买上一大包麦芽糖,后来老街坊在几年前去世了,老街坊的儿子还在卖麦芽糖,魏茗茗说感觉味道不对了,肯定是那个卖麦芽糖的师傅偷懒少工序了,她感慨现在的世道做什么都不好做。

贺长利只是笑笑不说话,人老了,最承担不起的就是亲友离世,所以贺长利什么都没说。

也不知道魏茗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从那以后她每个月还是会从那一大包的麦芽糖里拿出一小块吃一点,只是再也没有了从前眼里的光芒,有的只是暗自伤神的叹息……

“茗茗。”他走进玄关,放下手中空空的保温桶和那包麦芽糖,然后脱下身上的棉衣挂了起来,换上拖鞋,才又拿起那包麦芽糖走进屋内。

“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他看向室内,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楼梯旁,魏茗茗安静的躺在地上。

“茗茗?你怎么摔着了呀?”他小跑过去顿时头脑嗡嗡作响。

魏茗茗头颅下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成朱红色,贺长利咽了咽喉咙,眼睛略微有些湿润的蹲下了身,他叹向魏茗茗的鼻息,顿时落下了眼泪。

五十五年,她还真是个享福的命,临走都走在了他的前面,这让他这一个糟老头子往后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可怎么过?

贺长利极力压抑着痛苦拨通了她唯一亲人的电话,“喂,少爷,老夫人她……没了……”

“轰隆!”

夏楚阳的手机从手中滑落,他的天塌了——

匆匆掀开病床上的被子,穿着病号服就忙不迭的向外飞奔,推开门,正巧碰到过来看他的祁峰。

祁峰一怔,他还没见过自己家的总裁这么六神无主过,“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