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朕?大言不惭。
赵铉无声笑了笑,接着刹住笑意,正色道:“爱卿言之有理,如醍醐灌顶。倒是朕唐突了,欠些思虑。快快请起。”
这反应着实出乎元铭的意料。
元铭惊诧地抬头,他紧盯着赵铉的脸,确认他是否在耍诈。他竟不知,赵铉何时如此的好商量?
“臣……”元铭犹豫了起来,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赵铉极大度道:“难得有人与朕说些真话,如此不畏,朕甚是欣慰。”
元铭有些将信将疑,这话说到臣子的心坎儿去了。劝谏这事儿,说白了就是骂皇帝。
能得到皇帝褒奖更是极罕见,元铭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但仍不敢松懈。
赵铉朗朗一笑:“寝殿中说话委实不妥,爱卿与朕到苑中再叙如何?”
又往远处喊:“德芳,将朕那坛酒取来。”
元铭有点懵,心道:赵铉,你……好一个纳谏的明君?
德芳脚下快极了,不知从哪里冒出,隐隐约约回了句“是,皇爷。”
元铭狐疑道:“天色已晚,陛下不如改日……”
赵铉心中有计,当然不能放他走,立即蹙眉道:“爱卿如此直言谏上,却不给朕个台阶下?”
元铭闻言,在心中反复斟酌,想来赵铉尚且年轻,还没被人这么说过,若是这么走了,他定然把那些骂他的话,在心里整晚地酝酿,第二日早酿成一坛老酒,说不准就起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