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慈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神色复杂。
解药近在咫尺,他却迟迟不肯迈出一步。
平心而论,他真的无法抵抗腹狐下的毒吗?
那些出格的举措,究竟是毒素导致,还是本性所趋?
若是解了毒,就像是撕开了心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将他肮脏的心脏剥开,赤・裸・裸地展露出来。
到那时候,他该怎样面对这小姑娘?
她不谙世事,原本不该跟他有所牵扯。却因他一己私欲,被带到了他的身边,与他绑在了一起。
越陷越深。
褚慈想,他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她是人,是他的亲传弟子。
他是她敬如长辈的师尊,更是一只半妖,是一只狐狸。他有什么脸面,去哄骗一个单纯无知的小姑娘?
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哑声开口:“放血。”
宋琳琅满脸纠结:“要放多少?”
褚慈道:“要看南红珠。”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用风刃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嘶,真疼。
一丝细细的血线从伤口处牵了出来。
那些南红珠仿佛感应到了一般,如同一颗颗明亮的星,向上漂浮,又被这缕牵出的血线串了起来。
与此同时,褚慈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赫然是被腹狐咬过的那一根。
伤口处泛着浅浅的幽蓝色光芒,一颗血珠沁出,与南红珠相碰,融为一体。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血从他指尖涌出,与宋琳琅的血交融,亲密无间地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