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甜美柔和的嗓音贴着耳畔，一遍又一遍循环地念着「good night（晚安），baby」“i'll stay with you（我会一直陪伴你），baby”，像是裹了一层糖霜的蜂蜜，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融化。

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周围越是黑暗，人的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任何微小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分明。

他们今天早上才见过面。

小姑娘端着新泡好的卡布奇诺，仿佛小孩子炫耀自己高分的成绩单，小心翼翼、却又满怀得意与期待地把咖啡放到他面前，让他尝一尝。

沈鹤阙早上向来只喝一杯美式，偶尔才会喝摩卡或者拿铁。卡布奇诺这种，更像是甜品。

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接过了小姑娘递来的杯子。

咖啡很甜，牛奶与糖已经冲散了咖啡的味道，却不腻味。

小姑娘不经夸，被他夸了之后，桃花眼都笑得弯了起来：“真的吗？谢谢小叔！我明天准备练习泡真正的桂花拿铁！”

湿润的樱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勾着人。

沈鹤阙躺在床上，脑海与耳畔都是她的声音。

许久之后，他才入眠。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仍是白天的场景，小姑娘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抿一口卡布奇诺，问他：“小叔，怎么样？甜不甜？”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很拘束，接连一个星期来他办公室，小姑娘就不再拘谨了，说话也随意了很多，偶尔会小小地放肆一下，这都是沈鹤阙无声纵容的结果。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咖啡放到手边。

没得到回复，小姑娘不依不饶，拉着他的袖子，似乎一定要听见他吹彩虹屁才善罢甘休：“我失败了三次哎！到底甜不甜呀？你告诉我了我明天才能调整甜度！”

“抱歉……”他听见自己淡淡开口，“我不太会夸人。”

“哎呀哎呀，这有什么难的，你尝一口，然后说你的直观感受就好啦……”

她在耳边喋喋不休，尾音也似含着蜜，樱唇饱满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