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床边的那道修长人影，哑声道：“师父……”

胸口的三道伤已经止住了血，然而那三个窟窿仍在，以卫羲和的修为，不可能治不好她。

祝归瑶自己并不擅长炼丹，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却隐约觉得，师父在准备什么。

卫羲和淡淡道：“归瑶。”

“师父……”她哽咽一声，“我的伤……”

她在外人面前素来是坚强的。只是单独与卫羲和呆在一起，却又止不住的鼻头发酸，像个小姑娘。

如果是宋琳琅呢？如果宋琳琅在这里的话，她是不是已经哭鼻子了？只要她一哭，全宗门的人都会来哄她……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幼时笨拙地模仿宋琳琅的画面，问师父能不能摸摸她的头，生硬得像块木头，便是她自己都尴尬得不行，卫羲和却笑了，让她不必刻意模仿别人，只是做自己，还让她在他身边坐下。

她便小心翼翼地趴下来，靠着卫羲和的膝盖，他也没有阻止她……此后便成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卫羲和于她而言如兄如父，她仰慕他也爱慕他，这种情感与简单的男女情爱不同，她视他为毕生梦想，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与他并肩……这是宋琳琅做不到的事。师父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想来也是默许她的意思吧？

可是……

她呆呆地看着卫羲和，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忽然觉得十分陌生。

卫羲和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种平静令她心慌，有一种心脏揪紧的感觉，她只能轻轻道：“师父……”

“归瑶……”卫羲和道，“为师毕生只有一个追求，你知道是什么吗？”

祝归瑶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心头的酸涩感强烈，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闭上了眼睛：“不管师父有什么追求，弟子都会尽力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