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

顾姜「嗯」了一声，解释了起来：“姜儿性子单纯，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护着不让他看到。阿娘在的时候，顾明还会来看看我们。那个时候顾明看到的也一直是姜儿。”

“等到阿娘死了之后，顾明干脆就把我们和冯妈妈囚禁在了芳园内，不能外出。之后顾府的人多来挑衅，我们也是尽量不让姜儿出来。”

喻昭了然：“所以这么些年，姜儿其实并不知道顾明的真实面目。”

顾姜轻轻点了点头。

喻昭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顾江性子狠戾，如果顾府的人来欺辱，那些人定是走不出院子的。

昨日见到的那个顾姜儿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喻昭却莫名觉得这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折磨人的手段并不会比顾江好到哪里去。

只有一个阿姜，是和姜儿最亲近的，也是最能……伪装成姜儿的人。

细碎的眸光颤了颤，喻昭看着安静的小家伙，只觉得心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所以……”

她感觉喉咙有些发涩，“这么些年，是你代替了姜儿？”

顾姜没想到喻昭这么快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他想说什么，却被眼前的人打断。

“所以，你才会在我一下子在姜儿和你中认出来的时候这么高兴。”

因着这句话，顾姜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

他低下头，长睫微敛，漆黑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眼里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

顾姜觉得，其实这么些年自己已经习惯了的。

因为要保护这个小弟弟，所以他很心甘情愿地替他承受着所有的黑暗一面。

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些人的恶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