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这是断刃的塞浦路特之剑跌落地面的声音。

凝聚了决绝之意的大薙刀出乎意料的锋利,先是没入了外围的皮肉,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下斩的趋势顺利地可怕,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

熟知人体解剖学的我知道,下面斩断的依次会是锁骨,肋骨,胸椎、心脏……

大约是擦到了动脉,蕴含丰富血氧的液体顺着切口喷出,鲜红色——

下一个瞬间,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手上突兀的一空,接着又是一沉,手背覆盖上了粗糙至极的布料。

是手套。

岩融的手套。

盖在眼上的是和手背完全一致的粗糙质感,落在脸颊的却是轻柔的花瓣。

是鲜血的滋养么?空气中樱花的味道有些过于浓重了。

连铁锈味都被完全盖过。

“失礼了,征服王阁下。”

付丧神的宽大衣袍将我整个包拢,沙哑的声线从侧后上方传来,离的很近,近到盖过了骨骼碎裂和血肉分离的声音。

“私以为,作为她的武器,在下还是有资格——同吾之半身共同完成这最后一击!”

盖在我眼前的手掌施加了不少力量,而我的两只手都被另一只宽大手掌稳稳地定在了刀柄之上,我试图侧脸挪开,没有成功。

“半、身……竟是……哈、哈哈哈……”

视觉被短暂封印的黑暗世界,听觉变得格外的敏锐,征服王的声音破碎,却气息断续,却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