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监啧声一挥手:“治不治罪回头再说,你为什么不追到底?”
“因为……我识得那船正是郡主惯常坐的楼船,所以没敢惊动。”
“裴玄思!”
徐允贞厉声暴喝从抬舆上跳起来:“你找死么!我就是不明白,人活得好好的,怎么非往绝路上拱呢?这倔老婆子没了,还有人送终,若是你死了,怕连个正经操办的人都找不着吧,呵……”
没等她笑出声,一道极细的光就从暗漆漆的门厅里飞窜出来,不偏不倚,在面巾上穿出一个黑黢黢的小点。
几缕烟气随着火苗冒起来,黑点转眼就被烧成一个铜钱大的洞。
徐允贞回过神,慌不迭地扯下面巾丢开,脸上沟壑般纵横交错的伤痕顿时毫无遮掩的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旁边的宫人内侍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跪地求饶,连头也不敢抬。
不远处那些潞王党官员却是头一回见到这鬼魅般的面孔,此起彼落的讶异声中,各种惊骇、厌弃、鄙夷的神色都在眼中闪过。
除了那些宫奴外,就数姜漓站得最近,也被吓得不轻。
原来昌乐郡主带着面巾是因为容貌毁了,可这满脸伤痕又是从何而来。
目光转开之际,砰跳的心猝然一动,不由自主朝月台上望过去。
刚巧裴玄思也正看过来,眉梢还挑邀功似的笑意。
第68章 燎沉香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甬道似的路只有四尺宽, 最窄得地方几乎侧身才能通过。
背后早已不见来路,前面依旧还是望不到尽头,能看清的就只有手里那一小块蜡烛照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