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怎么疼。因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只要一只虫愿意,他甚至可以玩壁虎断尾的肢体再生游戏。这和刚才的劳埃德的“索命拥抱”不一样。雌虫也是精神体,他发出的力不在夏恩的掌控范围内。
夏恩弯身将那本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同时他环顾了下这间阁楼。这地方好像不论他什么时候来,都是夕阳西下时分。
角落的钟摆左右摇晃,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被拉长了,一切都慢下来。一层模糊暧昧的轻纱垂落整个房间。
玫瑰色的绚烂光华中,雌虫两腿微微分开,仰靠在扶手椅中。他银灰色的头发在发光,五官深邃,颌线锋直,明明身形已消瘦不少,可依旧气势十足,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屏气凝神、只怕惹怒这头沉睡的猛兽。
可夏恩知道,这头勇猛凶悍的野兽会为自己低下头颅。他会主动显露脆弱,甚至罕有地说出那些深情真挚的情话。
金发青年迈前一步,一只手摸上雌虫的手背,另一只手按上对方的胸膛。
他熟悉劳埃德身体就如它属于自己。每一块肌肉的大小,每一处曲线的起伏,每一寸皮肤下蕴含的力量。
但现在,他触碰到的这具躯体,陌生得让他吃惊。
它瘦削而虚弱,就像曾经肥沃厚实的土地历经了百年难遇的灾难,勃勃生机被焦黑干裂的沟壑所取代,到处都是苍凉和死寂。
夏恩弯腰凑近,声线压得很低,里面全是隐忍的薄怒:“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
“就因为我‘死’了?”
“要想让老师放下戒心,必须得做到如此地步。”
帝国上将身子朝后靠去。他扬起脖颈,因为雄虫的另一只手已经顺着手背掐上了他的下巴,而对方的臀部也压在了他的大腿上。
“……当然,在尤里联系上我之前,我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劳埃德轻描淡写地以某种方式肯定了雄虫的猜测。他不想否认夏恩对自己的影响力,可他也不想让对方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