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快递？”江翠娥道，“不会寄丢吧？”

“不会的！”杨紫萱道。

“挂了吧！”江翠娥道。

“挂什么挂？”杨锦川夺过电话，冲着手机，大声咆哮道，“光补办婚礼就行了？人家说补办就给你补办啊？万一不补办，你就这样当了第二次免费送上门的媳妇？人家会珍惜吗？彩礼呢？又要像上次一样，一分钱不出？”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杨紫萱已经挂掉了电话。

“她竟然挂我电话？”杨锦川指着手机，瞪着眼睛对江翠娥道，“这死丫头竟然敢挂我电话，真是……”

“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能怎么样？”江翠娥道，“千金难免人家乐意！”

“光乐意就行了？”杨锦川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搓了一根卷烟，点燃了，猛吸了一口，道，“明天就进城，管那小子要彩礼去，不给可不成，他们家也不是没有钱！不给我们就去闹，一毛不拔可不行！闺女养这么大，花了我们多少心血，不能一分钱不给就便宜了那小子！”

“当年闺女嫁给王贺，也没见你去闹！”江翠娥道。

“那能一样吗？”杨锦川不满地咆哮道，“当年，若不是王贺让咱闺女怀了孕，我能轻易放了他？再说了，王贺家里也没有钱，穷得叮当响，我们去闹，能闹来钱吗？”

“还真要进城去闹啊？”江翠娥迟疑道，“那样不好吧？”

“不闹怎么办？”杨锦川歪着头，道，“不闹，以后儿子结婚，家里有那么多钱吗？”

“可是……”

江翠娥还想说什么，被杨锦川打断了，他道：“妇人之仁！”

“明天，带上族里男丁，进城！”杨锦川断喝一声，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