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江上的场景不仅是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宋衿符,就连只去过一次的宋斐也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这么多年了,你就不好奇自己当年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他问。

宋衿符本来是想说不好奇的,过去的便过去了,做人做鬼都得朝前看,但是想起宋斐手上有十方镜,她又转着走马灯,道:“要不,你把十方镜借我,叫我好好看看自己当年都做错了什么?”

“……”

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你想的美。”

宋斐又转身,抬脚继续沿着山路向上。

宋衿符赶紧跟上,一手习惯性揪住他的衣袖:“你说往后我该怎么办?有这柄白玉骨在身上,万一哪个人都想来我这里横叉一脚,把它抢走,我岂不是根本护不住它多久?”

宋斐嘴角轻扯,言语有些冷傲:“你觉得世上有几个人能解开我的结界?”

“那鹤汀州方才不就快解开了嘛……”宋衿符晃了晃裙摆,粉色的裙子飘荡在鬼王的眼皮子底下。

“你要不就再给我几张鬼符吧,阎王虽然小气,但也没你这么小气的,说不给就当真什么都不给,我今日还从他那里捞了一张谛听和两张无常呢。”

“阎王大气,你就问阎王再多要几张。”宋斐并不受她的激将法刺激,甚至转身冷笑道,“正好,我最近手下缺人,喊阎王也拨几个地官给我使使。”

宋衿符撇撇嘴,心底里直骂他小气鬼。

两人走着走着便注定要分道扬镳,宋衿符要回天宫去翻看她刚到手的一堆典籍,宋斐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目送着仙女腾云飞离不归山的那一刻,独自站在山顶的鬼王从未觉得自己漫长的鬼生是如此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