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芳去你学校之后,我就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一直想找我,只是我有一些原因有意在暗处,但是没想到还是遭了他们算计”时屹舟看着时初满脸震惊的样子,像是才知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似的皱了皱眉“墨先生没”,时屹舟本想问“墨先生没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
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那次见面后墨祁恩都上车了,忽然又下车对他说“时先生,这件事我希望等一切落定的时候您再告诉阿初,毕竟相比现在空欢喜会让她更难过”。
想到这里,时屹舟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满脸都是自嘲,想想自己一生书写最细腻的文章,自诩文人清廉,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传言冷酷残暴的年轻人来的有担当,有责任。
“墨祁恩他怎么了?”时初看着时屹舟说话突然中止,又提到了墨祁恩,顿时心急的问出声。
“没事,墨先生他真不像外人传的那样,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冷酷不近人情,他是个细腻有担当的男人”时屹舟自叹不如的对时初说“可能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当初让你替嫁过来,遇到这个可以毫无顾忌的托付终身的男子。”
时屹舟慈爱的伸手去摸她的头顶对她说“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一个都没能护的住,哎”。
“爸爸……”喊这一声时时初已经控制不住的想要哭出来,可是看到眼前的时屹舟已经是满眼愧疚和自责,她硬是将所有的情绪压制住了,甚至反过来安慰他“爸爸不用自责,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过的很糟,而且小时候您和妈妈不甚也总是对我很好?至于妈妈,那也不怪您,是坏人太坏,您太清正廉洁,防不胜防”。
时初面上尽量克制着情绪,可是心里早已好像翻江倒海般五味陈杂。
如果这个时候墨祁恩在她身边,她一定会直接扑进他怀里好好哭一场。
可是现在不行,如果她哭了时屹舟一定会更加自责更加懊恼的,一个男人一辈子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在他心里一定是蚀骨般的痛。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控制不住的哭出来,那眼前这个已经年迈五十的男人,可能整个晚年都会过的不安心了。
时初很不喜欢这种场面,她有些不知所措,也就在这个时候,时屹舟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警局来的电话。
不知电话里说的什么,只听时屹舟回道“您好,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这么多年仁至义尽了,我也不想再见她们”语气里是压制不住的哀伤和失望,对于时韵他毕竟养了近二十年,要说一点感情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可到底是让他太失望太失望了。
“爸爸,求求你,求求你来见我一面好不好,求您了,就当是我最后看看您,好吗?”电话那头换成了时韵的哭声。
这一刻时屹舟是有些动容的,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转机的余地,是他们害了简夕,害了他的亲生女儿,也害了他一生,他绝不会原谅,可时韵哭的撕心裂肺,他想,就当是在送她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