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下,这人的皮肤白得透亮。也是因着如此,虞芜才注意到他眼下的一片青黑。

她顿了顿,好半晌后才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做噩梦了?”

青年微微一怔,然后委屈地轻嗯了一声:“很坏很坏的梦。”

晏屿如今想起来,犹觉得那种后怕伴随着心悸一点一点、头痛欲裂地碾压着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刺痛得鲜血淋漓。

虞芜“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才冷淡开口:“梦都是相反的。”

这算是虞芜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安慰,虽然语气听起来依旧很僵硬,但是晏屿却很高兴。

他高高兴兴地应下,重复了一遍:“梦都是相反的。”

是相反的,所以梦里小姑娘众叛亲离、最后身消道死的结局不会发生。

他会好好保护着小姑娘,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虞芜不懂这人高兴的点在哪。

她只是微微垂眸,“不装傻了?”

然后虞芜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却又很快松了下来。

他亲昵地蹭了蹭虞芜的颈窝,嗓音含笑:“反正阿芜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称呼从原来的“漂亮姐姐”变成了“阿芜”。

不过虞芜并不反感。

“抱够了就松开……”她微微皱眉,带着几分嫌弃:“抱出一身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