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侧脸,仰下巴;眼神或深或浅,嘴角或扬或垂,辅以肢体动作……镜子里的我,好像一个关节娃娃,怪有趣的。
渐渐的,向程这个名字和镜子里的那张脸,在我心目结下了前所未有的对应关系。
这种感觉很奇特,我满脑子都是“我认识了我”,很兴奋,很愉悦,甚至有一点点澎湃。
们打开淋浴进去洗澡,试图消解这无从分享的汹涌绪心绪。
水开到了最大,水流冲在身上的感觉令人感到酣畅淋漓,兴奋在体内呼啸沸腾,经久流窜。
我感受着它,既快乐得要命,又痛苦难当,始终差一分,无法达到顶峰,也无法释放。
后来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既清醒又迷醉,理智毋庸置疑地告诉我应该拒绝迟雪,本能与欲/望却对他和他的举动甘之如饴,无法抵抗。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水流声掩护了他,还是我沉迷情yu给了他机会。总之当我闻到他的气息时,他已经将我团团环绕。
他穿了丝绒质地的西服,花洒很快将他淋透,西服紧紧包裹他,又擦过我。
我们之间有极近的距离,极危险的亲密,还有岌岌可危的意志。
无师自通,我完全理解了他口中的“勾引”。
于是,我像自我观察时那样稍稍仰起下巴,在水雾中望了他片刻,然后张开嘴。他当即接受邀请,姿态凶猛地钳住我。我们靠着墙壁纠缠。
我从来不知道,真正的接吻有这么舒服。
他赢了。
他也知道他赢了,赢得得意洋洋,得寸进尺。箭在弦上我只得缴械投降,将一切都交给他,直至巅峰降临,日光轰鸣。
太强烈了,有一霎我失去所有思考,只感到颤栗和疯狂,巨浪滔滔,弥天盖地。
过了很久,我才缓过神来。
能够这样长久地失神,是因为迟雪睡了。他湿透的高定西装此刻正像一团抹布似的,堆在浴室的地上,上面有些可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