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间,我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只有手比脑子快,关了花洒,抹一把脸将水珠甩去。
伸手拿浴巾,抓了个空,一股熟悉的气息已然围拢周遭。
我没做声,默默让迟雪将我裹住。浴巾并不够大,他将边角掖地很紧,很实。末了,低头注视我,嘴角勾着笑。
“向程,你杀青了。”
我有些回不过神来:“就一条?不多拍点……”
“够了,完全够了。”等待少顷,浴室的机器被迅速撤掉,他掩上门。
我不由自主瞪了瞪眼睛,有些挣扎:“外面很多人……”
可以想象,那些相处一月有余的同事们此刻的表情都很精彩,迟雪真是过份了。可我竟然不讨厌这种过份,同谋之心若隐若现。
“你会被他们传得很难听的,都是同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关起门来谈恋爱,不秀不污染,哪里不对?”
“……”我能说什么?
外面物品拖动的嘈杂声连续不断,然而没有人出声讲话,大家都默守着什么。这实在是一种令人兴奋的刺激。
迟雪的脸近在眼前,眼睛压得很低,鼻尖几乎要与我的相触。
昨天下午到晚上的一切就像一组临时DNA,埋在了我的身体里。这么近的距离,它理所当然被唤醒。
我抬起手臂环绕过他的脖子,不需要任何示意,嘴唇便贴在一起。太舒服了,我闭上眼睛,好像踩在巨大的、雪白的云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