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钱也不是荆云笑的,反正他中饱私囊鱼肉教众,有的是人拿钱给他,也有人送钱给我。
我每次毫不手软地收了别人的礼都会无耻地想:反正我是他的相好,他的就是我的。然后转头把送礼人的要求随便给荆云笑说了,至于成还是不成,那不关我的事。
其实在天理教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心的,除了头痛病根治不了,其他的一切都还好。
我走出庭院,沿着小径七绕八绕,迎头就碰上了正笑眯眯走过来的戴夕。
“耶乐?你终于舍得从那间破屋子出来了?”戴夕笑着跟我打招呼。他身上穿的不是教众都穿的黑衣服,而是白衣。戴夕是个怪人,脾气不好的时候教主的面子也不给,脾气好的时候能和一个最低级的仆人赌钱。平时的时候也不穿教里的衣服,喜欢穿花花绿绿的鲜艳衣服在庄严肃穆(据教众们说)的圣教内乱晃,还经常不遵守教规去外面花天酒地。所以他虽然武功很好,也为圣教做过好几件大事,偏偏到现在也还是个坛主。
我挑挑眉,“你不是挺忙的吗?怎么有空出来乱跑?”
“听说你头痛病又犯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他扬扬手中的一个包裹。
“那是什么?”我好奇地问到。
“嘻嘻,秘密。”他神秘一笑,“先进屋再说吧。”
我回头望望刚刚才跨出来的房门,叹口气,点点头,“好吧。”
一进屋,戴夕就做贼似的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把门关上。
“说吧。”我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终于有了点好奇心。戴夕一向喜欢装神弄鬼。
他笑眯眯地走过来看着我片刻,把那个长条形的包裹放到桌子上,“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我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你猜一下嘛!”
“懒得猜。”我摆摆手。
“你真是懒得可以,动一下脑子会死啊!”戴夕怒。
我睨他一眼,闭口不言。动一下脑子不会死,但会累。我好歹还是个病人,还是脑子有病的人……唔,这话不对,是患有头痛症的病人。
戴夕无奈地打开包裹,一边碎碎念,“像你这种又懒又没姿色脾气又怪的家伙,难怪荆云笑会移情别恋。”
“你说什么?”我瞪他一眼,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看看,急了吧?”戴夕笑眯眯地说。
废话!荆云笑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在教中有今日的地位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要是他有一天想把我一脚踢开,我会去喝西北风的。不过这三年他一直在外面搞业务,平时也没什么莺莺燕燕地来找他……哦,好像有,只是他通通不假辞色地拒绝了。
我记得上次有个冒失鬼以为我是他的心腹,居然想通过我送两个美女给荆云笑,结果当我带着两纤细柔弱的美女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大发脾气地把两美女赶走了,后来还把那个冒失鬼义正言辞地大骂一通。回来之后还在我面前指天画地地发誓,说什么今生今世只喜欢我一个绝对不会移情别恋之类的话,甚至连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种恶心得想吐的话都说出来了,害得我两天都吃不下饭。
他会找别人?我有点不相信。
“说话要讲究证据啊。”我挑眉说。
“那是自然。”戴夕很得意。
我看着他打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包裹布,最后露出一个长条形的精致盒子。盒子上还上了一把很小的金锁。
什么鬼东西?人参?
“你可以瞧仔细了。”戴夕看我直直地盯着那个盒子,微微一笑,从头上拔下一根软发倏然用力,那根头发顿时就变得又硬又挺。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把那根头发丝儿塞到锁眼里掏了掏,“你没钥匙?”
“当然没钥匙。”
“哦,偷来的。”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