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
天掷混乱的想,这人是谁,为何有这样的声音,他在说什么,我怎地听不明白,我要忘掉他说的话。
闭嘴,他不要听。
他一把将醒林推开,掀起一层纱幔,头竟有些晕。
他向前走去,掀起另一层纱幔,推开门,望见在门口呆立了不知多久的鬼哥儿。
鬼哥儿满脸的水渍,已是痴了。
他望向他,他望向他。
天掷转开目光,从侧门向外走去。
出了侧门,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丛,这是怎么了?他想,我为什么走出来?
但他没有回去,怀揣着沉甸甸的心,他茫然的向前走。
他的头脑很沉,脚步也沉,如同灌了铅般每移一步都艰难,但又很轻,轻的像是踩在棉花上,高高低低,起起落落,令人恍惚。
恍惚中他如同耳鸣一般,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也忽略了身后追随的脚步声。他低着头,心中有一个线团,他怎么也解不开。
他身后三丈远外,尾随着沉默的醒林。
单薄的树gān后,稀疏的草丛里,零星的大石旁,醒林知道自己该藏匿身形,但是他的脚步踉踉跄跄,胸口时不时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按住胸口,把刺痛和一口气压进身体深处。
前方的天掷浑浑噩噩的走着,玉房宫内的这一片树林,不疾不徐的散步要走一个时辰,他路过树林口的石碑时没有停留,接着顺着树林边缘向前,转了半圈走到玉房宫大殿侧门,依然向前,仿佛看不见别的事物。
又走到石碑处,他依然没有停,如一具行尸,只知向前,绕着树林打转。
醒林捂着胸口的手,蜷缩起来,抓紧了衣领,他眼睁睁望着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