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廷筠道:“我还在犹豫。”
王定奇道:“你是怕杜韦获悉这笔交易后,会对‘神光堡’有所不利?”
尚廷筠摇头道:“我何时怕过杜韦?况且他们的哈剌灰部在‘沙尔湖’附近,离我们甚远,纵是因此交恶,也对‘神光堡’构不成什么威胁。”
王定知他定是另有原因,于是问道:“那又是为何?”
尚廷筠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有消息说,杜韦很可能暗通瓦剌。”
王定愕住了,道:“哪里来的消息?”
尚廷筠摇了摇头,并不说明,只道:“我能肯定的是,这消息绝非空穴来风。”
王定道:“在哈密,有哪个部族没吃过瓦剌人的亏,没被他们屠戮过?杜韦部也是一样。恨之不及,岂会暗通他们?”
尚廷筠道:“你不觉得这两年,杜韦有些奇怪吗?”
王定回想了一阵,忽觉有异,点头道:“是有些奇怪。比如说,他卖给我们的军器,是从哪里得来的?再比如,原本,他的哈剌灰部只在‘沙尔湖’以东,从不涉及以西的那片戈壁滩,因为那里经常有瓦剌马贼,以及被明廷打败的零星瓦剌军队出没,十分不安全。可后来,他却慢慢地把领地往那里扩张了。”
尚廷筠道:“不错。没得到他可能暗通瓦剌这个消息前,我只以为是他年轻气盛,故意要和瓦剌人争抢那块地盘。但现在想来,也许他是想更方便地和瓦剌人勾结才对。”
转而,王定面有愁容,道:“不管怎样,这消息只是个可能性,目前无从证实。”
尚廷筠沉吟了一下,道:“我不但想知道杜韦是否真的暗通瓦剌,还想知道他们卖给神光堡的军器,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定顿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个叫司图的,不正是杜韦部族的人嘛。既然他有本事甩开杜韦,单独和我们谈买卖,应该会知道军器的来路。说不定还知道杜韦是否暗通瓦剌。”<
br> 尚廷筠笑了一下,道:“他知道,却未必肯说。”
王定奸笑道:“把他交给我,只要长了嘴的,我总能撬得开。”
尚廷筠‘啧’了声,摇头道:“我怕把他押入土牢,严刑逼供之后,那千余只箭簇的买卖便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