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黄芩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的注意。因为车上之人并无其他武功好手,所以他更多的是防备着路上有无预料不到的意外发生。之前出现的意外,他已想得清清楚楚:如果马匹的事不是圈套,只是意外,那么敌人肯定也会因为这一意外而感到难以预测,也就很难追踪到他们现在的行踪。那样的话,当敌人还在注意骑马之人的时候,他们这一着搭乘马车进京,则反而成了一计妙招。而如果马匹的事,真是敌人全套计划的一部分,就很可能有大批高手埋伏在道边,等着对付他们,而且敌人的手法也必然非常歹毒,所以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由于精神都集中在了这些事情上,他对车厢内的事情,诸如马车的起伏颠簸、车厢里不时传来的阵阵恶臭等,都没有特别注意。
当马车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路后,仍是丝毫瞧不出任何异样,黄芩才逐渐地放松了下来。
突然,他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在这小小的、如闷罐子一般,没有车窗的车厢里消散不开,还真熏的人有些难熬。
一眼扫过车厢内其他人,黄芩瞧见大部分人都躲躲闪闪地掩着鼻子,脸上露出颇为难受的表情。
黄芩也举手掩鼻,顺嘴说道:“什么味道?”
他对面一个身体强壮,面目凶恶的汉子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而后不自然地,稍稍夹紧了原本完全叉开的两臂。
他就是那时一路跑着,在他们之后赶来的汉子。
发现恶臭就是从这汉子两腋下发出的,黄芩当即明白了他有狐臭,但因为他人长的壮,外貌凶恶,所以大家都忍着,不敢明说。
天生的毛病本是没法子的事。
黄芩又警惕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目光虽然凶恶,但是眼光涣散,绝对不是练过内功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耸了耸肩,从那汉子身上移开了目光。
原本车厢里紧张的气氛,因为黄芩和那汉子的一句对话后,稍稍缓和了下来。
坐在黄芩右边的一个八字胡的青年,轻轻撞了一把黄芩,主动搭腔道:“我姓韦,叫二哥,你姓什么叫什么?”
黄芩随口说道:“韩......有财。”
原本,他只是想随便胡诌个姓名,却不想顺溜出了这么一个,只觉好笑,于是赶紧憋住。
不过,想来这名字起的,倒是真遂了某个姓韩的人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