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卢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惨烈,凌施借着火光想看真切,一闪而过似的,再也看不清。
“因为他杀了我母亲,我要报仇。”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离卢的父亲。
凌施攥了攥拳,他无父无母,但也在这一刻理解了离卢的心情,离卢当日心中所想,大概也无非是一命抵一命。
“一定会死吗?”
离卢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不正经语气:“怎么?你不想我死?”
凌施面无表情:“你若这么轻易就死了,谁来解决蛊虫呢?”
离卢闭了闭眼睛,“你那位容大夫,本事大着呢,解决是早晚的事罢了。”
“可到了那时,要死多少人啊。”凌施忧心问道:“蛊虫又是怎么回事?”
离卢抬眼看他,“若我说了,你信吗?”
凌施不明所以,“你若愿意说,我自然信啊。”
离卢沉吟片刻,又闭上眼不再理他,凌施有些生气:“你这人的脾气真是太怪了!”
凌施絮絮叨叨问了许多,离卢都假装睡着了不理会,凌施用杂草铺成了床自己躺下,离卢一直依靠着柱子假寐,靠外是风口。
他硬了心肠闭上眼睛,半晌却睡不着,总想着万一任由他折腾自己,明早醒来他变成了一具尸体该怎么办才好。
千怪万怪,只能怪自己喜欢多管闲事。
凌施把离卢拽到里面没风的地方,安顿他躺下,离卢眼中全是笑意,凌施假装看不见。
等离卢躺好,凌施睡在外侧,翻了个身看着离卢的身躯轮廓,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这妖孽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一声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