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子竟然在嘲笑他,徐小平看了眼还仰着脖子的具信流,扔掉帕子,咬牙切齿道:“摊上你们两个,我真的倒了半辈子的血霉。”
具信流看着徐小平,好像才看到他似的,低声道:“平平。”
徐小平闭了闭眼,缓了一口气才道:“玉清,跟我出去捡柴火。”
玉清弯腰捡起那块自己唯一的手帕,把具信流的手拍正,跟着徐小平一起出去。
具信流坐在长桌上静静看着他们,直到门被阖住才垂下眼睛。
那日在山洞里,许是因为玉清只被种了半只蛊虫,是以还有神智,却变得像现在这般对一切都半知半解、木然沉默,前尘往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不是李若清,也不是玉清。
再说具信流,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被玉清自后脑用石头重砸了一下,醒来后便已变得呆滞痴傻。
若不是当初种了蛊虫不分敌我的玉清将具信流和自己一起从大雪里拖出来,徐小平现在何需带着两个傻子。
徐小平念此更为窝火,站在树下对着玉清又是一指,没好气道:“你没看见那儿还有根树枝吗?地上总共就这么几根,你一会儿漏一根,还够我们烧吗?
每天就想着怎么偷懒,出来捡个柴火也要别人盯着你,你怎么这么没用?”
玉清停下动作,抬首对徐小平道:“你也来捡。”
徐小平早前受他欺压,此刻仗着他呆木,气焰自是嚣张,高声道:“你现在还学会指挥我了?我每日照顾你们两个傻子这么辛苦,如今就让你捡个柴,你还敢对我呛声?”
玉清重新低下头,道:“我没有呛声。”
徐小平不依不饶道:“好啊,你现在是有本事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玉清不再发声,沉默地捡着柴火。
徐小平被冻得头疼,看着玉清在寒风里还是仙儿似的模样,再对比自己满身狼狈,不由酸道:“快点儿,捡个柴还端着干什么,又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