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南韩军将闻声俱是毛骨悚然,四处寻找发声源,黑寡妇早已自马上起身展开身形,不待旁人惊叫,倏忽窜上旁人的马臀,几下即至白狼王身后。
这一下子好生突然。此前南韩军都已经是被南王军层出不穷的怪招损招打得怕了,不少人还发了奇疾热病,只想着如何能够重整阵势卷土重回。又以为敌人既然已经占据如此优势,就算只用正攻法也足以让他们遭受严重打击,哪里想到他们的破绽早有人在旁侧惦记着。自然,这也得益于南王军历来着重于情报战,以至于这十五精兵装扮起南韩人来也形神兼备。
梁小小呼喝一声,十五精兵趁乱冲突起来,仗着以逸待劳和趁其不备的优势,呼吸间冲至术喜朗与白狼王身侧,围了一个圈子。
白狼王还待挣扎,脖子上已经被凉冰冰的一个东西贴肉咬了一口,他大叫一声,便觉伤口热麻麻一下,转瞬间伤口周围立刻僵木了。他惊骇地转头去看,却见是一个妆容妖艳的武士一手持刀,一手持蛇,坐在自己身后的马臀上。
“叶钦,好久不见。”黑寡妇甩手将花蛇甩上右臂,那小蛇依恋地自己缠好。
“你是……邬……”到此时,白狼王连身体都动不了,简直骇然欲死。
黑寡妇得意一笑:“叫邬崤。谢谢你还记得我。”话音方落,转头厉声喝道,“谁也不许靠近。”手上尖刀抵着白狼王左眼,一动就要深扎进去。
她之所以选了白狼王而不是术喜朗,并非是假公济私,而自有她的理由。一是术喜朗家族与位阶绝不如一个堂堂王爷。二是她深知白狼王性情,很可能不管术喜朗的死活,干脆趁机借刀杀人。
术喜朗果然面色僵硬,指挥着周围士兵退离。白狼王不愧是暴躁王爷,见状呼喝道:“我南韩军没有孬人,你杀我便杀,莫拿我去威胁人。”
黑寡妇却把他当作个死的,一点也不理会他,向自己人说道:“撤退。”
术喜朗横刀在手,道:“这里哪容得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黑寡妇仰天笑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凭什么不能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术喜朗还要阻挠,忽然觉得胸口一痛,竟然连刀都举不起来,但看周围,除了他以外,其余众人都捧胸滚倒在地。
梁小小摊手叹道:“她就是个浑身带刺的,我们自己人见着都要退避三舍,你们却还连连上前找死,白狼王说得果然没错,南韩军里每一个孬种——不过却都是傻蛋!”
术喜朗心中一颤,他们落入今日的境地,何尝不是脑袋不及别人灵光这个原因。想他自小至大,人人都教他——战士只要勇猛拼命就定能打得胜仗。他如此出生入死干仗也不知凡几。哪想到一朝溃败,却打破了坚持了不知多少年的信念。
那么自己以前的坚忍锻炼算是什么,就不如别人动动脑筋的工夫么,他只希望自己立时死了,不要认识到如此事实。
前方无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后方的人又散又乱,一时也赶不上来,黑寡妇替白狼王驾驭他的坐骑,领着一对人打侧旁冲入山林里。梁小小道:“好厉害,那是什么毒?不会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