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

若阿旦还是兽形,此刻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然而主人没有叫它变回去,它就只能僵硬地任由那只手触到了自己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按着一跳一跳的颈脉。

阿旦声音也一样僵硬:“主人?”

万鹤笙笑了一下:“你的主人,是谁?”

阿旦立刻奉承:“自然是您。”它想到自己无意间泄露的消息,不免惶惶然,立刻表忠心,“您是我主,从未改变。”

万鹤笙面色不变,那只套了锁链的手依旧松松地扣在女童脖子上:“你对他说了什么?”

虽然没有扣紧,可阿旦还是产生了一股几乎窒息的感觉,连声音也磕巴起来:“我……我并非有意泄露。前几日您让厌丘将军去夺大诃的兵权,我以为厌丘是您心腹,就与她多说了两句。”

万鹤笙没有说话,阿旦便继续磕磕绊绊往下说:“厌丘将军说,即便要输给人族,其他将军却还是要杀了顾辞酒,我擅自揣度您的意思,告诉她,顾辞酒不能死。或许是她传达时被人听了去,误会了什么。”

它几乎要被涌上来的汹涌冷意淹没,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用希冀的眼神小心地注视对方,以等待最终审判结果。

或许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短数息,那只搭在女童脖颈上的柔软的手移开了,万鹤笙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你倒很能揣测我的心意。”

女童立刻道:“阿旦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万鹤笙微笑着说,“不必叫他们留意顾辞酒,这个人……你们死了,他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