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芜站在台阶之上,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也没有说话。
众人看向李明瑞的目光就更不一样了,摄政王还知道储君在上,不能越了身份随便说话呢,你怎么就不懂!
其实李明瑞不是不懂,他只是明白,太子对他并非真心另眼看待,前日马球赛上,太子支持的可是徐家……他根本不相信宫里传出来的那些话,什么太子力主,摄政王只是没反对,他认为朝廷大事太子不可能真的插得了手,这就是摄政王的提携!
曦太子本人倒很从容,像是没看到众朝臣眼神下的潮流暗涌,看向李明瑞的目光很是随和:“计相一职非同小可,除国家大事外,市井民生也不可落下,比如这街上米价几何,油价几何,鸡蛋怎么卖,须都得清楚知道啊。”
李明瑞拱手,端的一派沉稳雅正:“太子殿下说的是,炎夏江南水灾,近来米价稍涨,到了冬日春时怕又有一波涨势,臣必时时关注,适时做出应对预案,保家国安平,百姓们都有饭吃。”
曦太子微笑:“如此甚好。只是国事忙碌,也莫要亏了自己,身体才是做事的本钱,昨晚李大人忙了些什么,可有好好休息?”
太子想闲聊,李明瑞当然配合,姿态相当恭谦:“回太子殿下,为了早日理顺手头公务,昨夜臣伏案批注,几乎一夜未睡——为国操劳乃是臣之本分,不敢言苦。”
曦太子唏嘘:“李大人忠心能干,孤会记得。”
李明瑞:“臣谢太子厚爱!”
曦太子又点了徐厚出来:“徐爱卿,李大人擢升计相,你可有怨言? ”
徐厚出列:“太子殿下和摄政王断事定有道理,微臣不敢妄议。”
“很好,你之大才孤都看在眼里,日后必有你合适位置。”曦太子不偏不倚,也跟他闲聊,“昨夜李大人在家彻夜公务,徐爱卿呢,可有好好休息?”
徐厚想了想,道:“犬子不成器,臣教训了他两句,心中不顺,出去喝酒了。”
当即就有人没绷住,笑出了声。
徐家父子关系不好满朝皆知,大家心里齐齐浮出四个字:借酒消愁。
曦太子笑了:“孤倒觉得,徐爱卿面善,看起来像个有后福的人。”
朝会至此,没什么更新鲜的了,很快退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