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老师隐居之处,没有她的同意,没有谁敢上来。”方天兰道。
秦香微笑道:“尊师倒是会享受。”
“究生命之源,解生命之理,本是人类的根本追求,秦公子见笑了。”秦香话语甫毕,前面正中间那间房屋之中,便是走出了三个女子来,中间一人如风般缥缈,看不出她有多少岁数,以地球人的样子来论,好像二十来岁,又好像四十来岁,肌肤光洁无尘,气质点尘不染。刚才说话的,正是这女子。
只不过,秦香的身躯却是定在了那里,他的眼中脑中此时都只剩下了左后那个女子。
素衣无尘,无需粉黛,却不掩精肌玉骨。
如瀑长发盘髻而起,一支木簪横过,朴素无华的道姑打扮,无喜无悲的面容,手持佛珠兀自转,法轮世世为谁祈?
他抬头,凝望,一时呆愕,心中狂潮涌。
她似有所感,亦是抬首,凝望,两眸泪花,如决堤水泄,未语泪千行。手中佛珠一滑,嘀哒嘀哒哒哒哒落下,娇躯剧抖,似疑在梦中。
他想过千百回,怎么与她相见,与她相见时的情景可能如何,却从未想得到此时的情,此时的景会是这样的。
她想过千回百回,想他来又怕他真的会来,想到千万种见面时的情景,想过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到了此刻,她只有一种心情——她只想哭,只想将他搂在怀里,把二十年来的亏欠,二十年来的爱都一次给了他。
一岁多分别,二十年不见,只要梦中曾相会。
他在襁褓之中时,似乎见过她的模糊的背影;她在他还在襁褓中时,便已与他分离。
可是,一朝见面,彼此之间,却是那么的熟悉,好像两人根本就未曾分别过,好像两人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心连着心,心贴着心。
佛珠落地清脆的声音,仿佛是梵音鸣心一般,将两人从呆愕中拉了回来。
方天兰和另外两人,不知道什么已悄然走了开去,偌大的空地之上,只余下秦香和那个女子。
“香儿,你受苦了……”梦心泪眼朦胧,嘴唇动了好几回,有想要说不完的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