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伟如进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下脸,整整一夜,整个东九龙的警员都被从家里叫回来做事,受伤的那些烂仔进医院需要人盯,被拉回来的人要做口供,还要有人去查点两个字头晒马有没有伤害到其他人。

擦干水迹,曾伟如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三十七分,走出卫生间对同样困意十足的手下们说道:

“休息一下,报告不用那么急,叫些早餐来吃。”

铁宝打着哈欠对曾伟如说道:“sir,监仓已经满了,现在连警区审讯房都用来装这些烂仔,如果现在就报上去,把这些扑街送进监狱,我们也能轻松点。”

“那几个字头头目的口供点样?”曾伟如喝了一口浓茶,对正在整理口供的反黑组女警花生问道。

花生是昨晚被打电话从家里叫回来的,听到曾伟如的问话,花生说道:

“这些人不合作,无论问什么都不开口,无论是福升联还是长乐,问为咩打交,摇头不知,问是谁负责,摇头不知,问他自己几岁,那几个扑街都摇头。”

“摇头不开口?把嘴巴缝合都冇用,出了人命,警署保释想都不要想,等他们上法庭对法官说保释喽,多押这些烂仔几天也好,至少社会多安定几天!”曾伟如边说话边低头翻开桌上长期准备的外卖食单点餐。

“喂!你们几个找边个?这里警局啊,边个让你们进来的!”

听到铁宝的声音,曾伟如抬起头,看到外面走进来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个个手里都拎着公文包,目光烁烁,为首的一个正是熟识的烂仔律师纪度。

“纪度,你来搞乜鬼?”曾伟如皱皱眉,直起身对纪度说道。

纪度将自己的律师执证举在胸前,他身后的四名中年人也都举了起来,纪度对曾伟如开口说道:

“这位警官,我是纪度,律师执证编号hkse76032,我身后的四位同样是律师,今天来是为霍东峻先生昨晚被协助调查一事前来,霍东峻先生整晚未归家,家中亲人特意委托我来见见霍东峻先生。”

“整晚未归?他闯这么大镬,就算归也要等48小时之后,想见霍东峻?抱歉,他涉及械斗,伤人,身为黑社会成员等罪名,正在接受质询。”曾伟如对纪度说道。

纪度面色不变地说道:“这位警官,我想你应该清楚香港法律,我的雇主霍东峻先生只是因为深水埗昨天发生的纵火案而前来警局协助调查,你所提及的涉嫌械斗,伤人,身为黑社会成员这些我一无所知,只是听到你现在说起,你确定这是他亲口讲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还有,无论霍东峻先生有任何罪名,我身为他的律师,都有资格进去见他,警官,香港是有人权法的,你无权阻止我见我的当事人。”

“你想见,好啊,现在警队很忙,等我忙完安排人慢慢带你去找喽?”曾伟如坐回位子,继续翻动食单,其他的反黑组成员也都耸耸肩,忙着手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