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狼藉 干余 1622 字 2个月前

“干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赫连明珠第一次看见靳语尘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嘴角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了,是不是沈轻别还没有碰过你?原来沈轻别也没有得到你啊。”

“你放开我!”靳语尘还是挣扎着,她虽然料到终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还这么突然。

赫连明珠摁住靳语尘的双手往上抬,想到带靳语尘出京城的那一天沈轻别追来,想到自己看见的沈轻别和靳语尘拥吻的场景,想到沈轻别居高临下的向自己撒出去的撕成碎片的休书,想到沈轻别的那一句:“我的就是我的。”她忍不住在心里窃喜,沈轻别啊沈轻别,说什么大话呢,这人可马上就不是你的了。

“靳语尘,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从了我又有什么不好,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你若是想当皇帝,那就当皇帝好了,大梁的兵权在我手上,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若是能助我解决物资问题,他日若是想要天下都不是痴人说梦。靳语尘,你不是想要这一切吗?”赫连明珠蛊惑般俯在靳语尘耳边说着,时不时伸出舌头舔她的耳朵,然后全部含在口中。

靳语尘忍着耳朵处传来的灼热和酥痒,她不想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赫连明珠不会停下,反正现在说什么也已经都迟了,她最不愿想到的结局就是这个。她完全可以顺着赫连明珠的意思,照她说的那样,不出二年她就能带着大梁给的援军重回安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她无法克服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那样做就等于背叛了沈轻别,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赫连明珠的动作生疏而又笨拙,破掉那一防线时靳语尘没能忍住,闷哼一声,但她却咬紧牙关不让赫连明珠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眼睛的眼泪怎么都收不住,赫连明珠似乎是被靳语尘无声的哭泣刺痛了心,但她很快掩饰掉眼里的自责和愧疚,抓住靳语尘的一只手,对上她无神的双眼说道:“靳语尘,从今以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说完不待对方反应,握着那根手指,刺了进去,靳语尘缓过神,惊讶之余是无尽的痛苦。

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崩溃?靳语尘在心里骂自己,但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和痛苦,赫连明珠同样惨白的脸色,倔强的盯着她不放,靳语尘痛恨的时候又觉得她可怜。

“赫连明珠!我不欠你了!我不欠你了!”靳语尘捂住脸,失声喊着,“我们两清了,日后休要怪我无情。”

第91章 噩梦

沈轻别做了噩梦,她梦见在大梁,赫连明珠将靳语尘丢进一个关着野兽的笼子,还不准靳语尘退缩,只要靳语尘退到笼子的边缘,赫连明珠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尖刀全部刺入靳语尘体内。靳语尘浑身是血,沈轻别跑过去想要抱着她,但却被赫连明珠派人拦着不然她靠近,靳语尘倒在血泊中表情痛不欲生,而她却不能靠近她,只能被拦着,然后眼睁睁看着赫连明珠将靳语尘横抱起来,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

“阿尘……别走……回来,阿尘,不要,快回来……”沈轻别扯着被子,浑身冒着冷汗,在脑中的那一道白光消失不见后惊醒,才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安静的夜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而泣:“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前不久靳鸣佐驾崩了,皇位自然而然传给了唯一一个还在京城的皇子——靳薛帆。

靳薛帆登基那天大赦天下,很多死囚犯都被免除了死刑,但大赦的第二天就开始增加税收,将商人税推行的越来越猖狂,疯狂掠夺老百姓的钱财和粮食填充国库,但靳薛帆要这些并不是来修筑奢华的宫殿供自己玩乐,而是全部投入到军备和军需中去了。登基后的一系列措施,都和军事有着脱不开的联系。但凡在安庆主动当兵的,不论什么职位的兵,都比普通老百姓和商人要高几个等级,士兵有时候去客栈吃饭都不用给钱,国库会给这些人掏银子。

且开始越发变本加厉的压榨商人和农民,达不到朝廷税收标准的将被剥夺居住在县城地区的资格,商人若是不无偿供养士兵将不被允许通过水陆的官道,各地方的衙门都不会给予通过,若是有偷运行为,将被没收所有家业无偿归朝廷所有。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虽然安庆的军队变得越来越勇猛庞大,但内部的农业和商业却一塌糊涂,百姓怨声载道,处处都充满着对靳薛帆统治的不满。没读过书的粗人当了兵后各种看不起普通老百姓,在民间吃喝嫖赌,奢侈浪费,全由国库养着,而国库里的银子就全部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官吏、士兵和将军三者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变乱,文官倍受排挤,武官越来越多,士兵也越来越多,各组建了不同的军队,由不同的小武将带着,相互之间为争取朝廷的高额俸禄而勾心斗角,相互内讧,相互看不顺眼,十分的不和睦,只有两个大的军队南北军和西北军没有斗的特别明显,但也不是不斗,高虎站稳靳薛帆这边,四处打压和踩傅柏。

这些沈轻别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如今做为文官的父亲沈复南在朝廷上都不得不让那些武将们几分,自从靳鸣佐驾崩后沈家就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靳薛帆对沈相国的猜忌,但却没把手里的兵权交上去,保命的东西,怎么都不可会那么容易被交出去。

沈复南低调行事,沈轻别四处游玩,傅柏大多时候陪沈轻别去各个地方,裴元瑾后来便鲜少跟沈轻别往来了,宫里头嚼舌根子的都说这傅将军喜欢沈郡主不是一两天了,看沈轻别和镇安王和离后便立马贴着上去,就连裴太尉都不及她一半慇勤。

靳薛帆便不再花很多心思在沈轻别和傅柏身上,专心一意的考虑攻打周遭国家的事,赫连明珠说的是三年和平期,三年过后大梁会做出什么来对方就不能保证了,所以为了防止安庆大战大梁两败俱伤后,被周围的国家给坐收渔利,安庆不得不提前扫平自己这一边的隐患。时间是很紧迫的,又要开战的同时还要迅速调整和恢复,要是不能在三年后大梁进攻之前调整好军部,那么安庆就做好被大梁吞掉的打算吧。另一方面如果是不快点发起进攻的话,那些个国家有时间连合在一起就不好了。

靳薛帆如意算盘打的好,但她偏偏忘了还有个沈轻别在四处瞎逛,看似毫无章法的到处跑到处游玩,其实却是有意识的朝某个人和某些人靠近。

靳薛帆的皇位来的不明不白的,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连夜病重,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靳薛帆趴在靳鸣佐的床边,听得靳鸣佐亲口说传位给他,之后靳鸣佐便驾崩了,话都是靳薛帆在说,在场的人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靳薛帆的皇位怎么来的,让很多人都不得不怀疑。

首先不同意的就是流放的太子,再是被分配到荒芜之地的靳炎池和靳轩豪,他们三个人结合在了一起,以苏州为据点,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起义军,军备都有当地的富商所承包,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帜反对靳薛帆登基做皇帝,并一同拥护太子做下一任皇帝。

太子这一号召叫来了不少人,当然这都要多亏沈轻别了,要不是沈轻别拿那个名单威胁那些官员和大商他们那什么招兵买马?更是哪来的钱给自己建据点。

“你这样放任他们不管真的可以吗?”傅柏说道,现在两人是在苏州的雅楼阳台上,沈轻别端着一杯茶,居高临下的看楼下面正在大声演说拉入的□□。

“靳薛帆想打离安庆最近的小国,我们怎么能让他如愿以偿?他要是打赢了对阿尘有什么好处?”

“可若皇上不扩充疆土和壮大军队,到时候大梁和安庆对决,恐怕会在人数上吃亏。而且……”傅柏抬眸看了看她,低下头补充道,“大梁是易守难攻,就算大梁三年后不来主动攻打安庆国,他们守在自己的地盘里也很难有哪个国家能攻得下他们的,到时候恐怕四皇子她……”

“那就扰的他不安生,收下他四周密布的小国家,最后包围住大梁,切断他们的水源,我看他们出不出来迎战。”沈轻别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高声阔嚷的人,心生一记,“我想现在考虑攻打大梁还太过于不自量力,先将高堂上的那一位拽下来,那位置可不是给他坐的。□□不是要兵力吗,那就满足他们,给他们足够的兵力,给他们足够的钱去招兵买马,我想太子殿下会做出点有趣的事情来的。反正这皇位从一开始就是偷来的,现在谁坐都可以。与其让靳薛帆坐上去,倒不如培养一个听话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