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啦,能上大学就好比那鲤鱼跳龙门咧,这一跳出去,可就是铁饭碗,在城里拿着文凭,想找啥工作就能找啥工作呢。”村里人总把大学想的神乎其神,也带着种神圣的向往,所以才会那么惋惜安灼没有上大学。
一个稍有见地的中年男人也说,“咱们农村人,想要出人头地啊,就得走读书这条路,书读的好,考上好大学,也就能走出农村了,知识分子一辈子也是让人瞧得起的。”先且不论这观点里有的话是否正确,可在乡下,的的确确有很多人这么想。
阮漓仔细的听着,沉思一番,大概懂得大学的意思,他想,大概就像他的那个时代的科举,状元及第、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他从来不知道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年竟然也是个状元郎。
安灼打听好他想知道的事情后,看天色不早,便进到堂屋喊阮漓回家去。阮漓起身和安灼一起对屋里的人告了个辞,并着肩离开,聚在一起的人看时间不早,也都回了家。
走在路上,安灼一脸的喜气,他对阮漓说,“想不到大柱也去过B市,不过他只待了一星期,不大清楚B市,他只知道去B市的话得坐火车,咱们就走市里坐火车去吧。”
“嗯。”阮漓神情淡然,兴趣不大,他在想,是不是该让安灼去上大学。
安灼瞧出阮漓的不上心,皱着眉问,“怎么了?”
阮漓浅笑着看着安灼,抬手帮安灼额间遮眼的发丝给挑到耳后去,“没什么,就是在想,你该去上大学的。”
安灼一愣,而后淡淡一笑,“早就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呢。”
“我知道你一定想上大学。”
“想上又能怎样?”
安灼抿着嘴看着路旁的一片荒芜田地,眼底落寞,“我想学的专业不实用,还烧钱,不值得。”
第24章
阮漓把安灼眼里的落寞收入眼底,心里微痛,握着安灼的手拉着安灼快步走到家里关上大门,紧紧的抱住安灼。安灼靠在阮漓肩上,垂下眼睑,抿着嘴。
阮漓说的没错,他想上大学,非常想上,可是想上又有什么用?一年上万的学费他怎么可能承担得起?就算父母在世,也未必能。他知道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本该像他这样的人,该挑个实用的学学,不是艺术类的,学费也就四五千,可他宁愿不上,也不想花钱去学自己不喜欢的。
幽幽叹口气,离开阮漓的肩,安灼笑笑,“我没后悔,你别瞎担心。”
阮漓再次抱住安灼,一遍一遍的抚着安灼的后脑勺,安慰道,“安灼,我在这里保证,不管以后你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尽最大能力满足你,要是有机会,我会让你再次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