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内各地区呈现出商机无限的良好经济趋势,许多地下社团不满足于微薄且高危的灰色收入,趁机转型成立了各种合法的商业集团和公司,借着血腥的原始积累纷纷洗白,做起了正经生意,渗透进各个行业内,并且凭借着地下势力非法垄断,成为行业翘楚。那些满身纹绣一口脏话的社团老大们则摇身一变,都成了这个董事长那个总经理,虎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本就没什么文化的靳凯又失去了预见未来的能力,根本不能看清形势与时俱进,依然带着一班兄弟喊打喊杀,主要依靠收取保护费为生,随着法制的不断完善,和国家对于黑社会暴力团体加大打击力度,靳凯的处境日益艰难,最终被警方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在一次火拼中布下天罗地网,以故意伤害他人罪将靳凯抓捕归案,一众手下也随之树倒猢狲散,各自寻路去了。
作为一个老牌黑帮的首脑,靳凯自有自己所谓的尊严和手段,竟然趁看守所管理不严的漏洞接连两次逃脱,令县司法部门的主管领导大为光火,从严从重地将靳凯定罪入狱。殊不知靳凯也郁闷得要死,没想到自己纵横半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而且连续两次逃脱,都是被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货保安亲手抓获,令靳凯憋屈得差点想自杀以谢天下。
罪魁祸首凌阳可不管靳凯对自己的恨之入骨,在一间狭小的单人牢房里,有滋有味地品尝着一杯淡的几乎看不见颜色的清茶,翘起二郎腿嘚瑟地抖个不停,挑三拣四道:“哎我说逃犯哥哥,再怎么说咱俩也是打过两次交道的老熟人,你见了我不打招呼也就罢了,怎么还闭着眼睛不看我啊,真没礼貌……”
靳凯手铐脚镣俱全,在两名狱警的看押下蹲在地上,闻言悲愤道:“你才没睁眼,你全家都没睁眼,老子只是眼睛小好不好,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样啊,那我先不跟你计较。”凌阳大喇喇地抿了一口茶,用眼神示意两名狱警先出去。狱警们用探寻的目光望向门外的警监,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陆续走出,掩好门一左一右地守在门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秦璐站在凌阳身后,不耐烦地轻声提醒道:“废话少说,赶紧进入正题。”
“啊?好,好,说正事!”凌阳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不迭地站起身,把自己身下的椅子放到靳凯身后,像伺候老太爷一样搀扶靳凯坐好,低声下气道:“哥们儿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最近哥们儿遇到点困难,您老人家能不能抽点时间帮帮忙,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有下辈子当牛做马,给您家里拉磨拉车……”
秦璐快被气疯了,顾不得隐藏自己身份,暴怒道:“咱们是给他送福利来了,你特么装得跟三孙子似的,接下来怎么谈?”
“哎,对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孙子现在关起来了,敢不答应咱们他能出去吗他!”
凌阳恍然大悟,顿时换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飞起一脚把端坐的靳凯踹了个大跟头,自己悠然坐下,重新端起茶杯拿腔作势道:“我说小子你也太猖狂了,在我面前哪有你坐的位置,给我老实蹲好,要不然小心老子批评你!”
靳凯快要哭了:“不是你让我坐我才坐的吗?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逃个狱么我容易吗?两次都被你抓回来了不说,有一次把我裤子都扒了,你让我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这我都能忍,可是老子都判刑了,你居然还追进监狱来折磨老子,天哪,我靳凯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让我遇见你,我不想活了!”
这回轮到凌阳不好意思了,凌阳感觉到自己做得的确有点过分,好不容易连哄带劝地平息了靳凯悲愤的心绪,和颜悦色地把自己的来意详细解释了一番。
靳凯惊呆了。
没想到生活居然会像拍电影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再三确认了凌阳真的不是发疯,拿自己开心以后,靳凯欣喜若狂,忙不迭地表示答应凌阳提出的全部条件,并且当场痛哭流涕地发誓,说自己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敢给党和人民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