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婵心里有无尽的委屈:存款叭叭叭往下跌,是我不努力吗?班子之间闹不团结,是我不好吗?会计凭证是我弄丢的吗?!我杨玉婵堂堂正正做人,一心一意为工作,拼了小命在干活,这会儿竟成了领导的出气筒,何时受过这等气?!
但是,面对暴跳如雷的陆秋生,她不敢说一句辩解的话,两眼瞪得似鱼眼睛,双唇噗噗噗的往空中喷着气,膨脝饱满的胸脯起伏不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陆秋生骂了一通之后,叫支行的三个中层管理人员到会议室。他说:“王晓燕来了也好,你到监察室工作了,也来听听。”
在会议室落座,陆秋生指节敲得桌面嗒嗒响,犀利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去,厉声责问:
“你们说说,两箱原始凭证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说说!”
杨玉婵说:“陆行长,我们支行的原始会计凭证几十年来,一直存放在三楼档案室,从来没有发生过遗失一本的事情,更不用说一整箱一整箱的了。是赵董事长亲自检查之后,他要求我们把凭证搬到城中支行新房子的档案室里去的。”
“董事长叫你们搬,没有叫你们弄丢!”陆秋生斥责道。
“我们也没叫搬运的人弄丢啊,搬运的车子和人都是总行办公室安排的。两箱原始凭证怎么会少去的,应该问办公室骆剑生啊,”杨玉婵带着怨气辩解道。
陆秋生又用指节狠狠地敲了敲桌面,没好气地说道:“总行办公室安排没错,搬之前你们必须与搬运的人交接清楚!”
吕萍插话道:“陆行长,我跟他们说过的,要清点签字之后才能搬运。他们说,领导吩咐了,先搬过去,然后一箱箱打开清点移交。”
“这话谁说的?是哪个领导吩咐的,昂?”陆秋生又怒又疑道。
“是搬运的人说的,我不认识。哪个领导他没说,”吕萍那口气,似乎是要把责任推给陌生的搬运工。
陆秋生火气更旺了,呷了一口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道:
“搬运的人叫什么名字?他有那么大的权力?人都不认识,你就听他指挥?是不是陌生的人来接现金头寸,你们也这样直接给他们啊?!”
吕萍无言以答,脸上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