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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青阳君放下茶盏,微微笑道:“坐吧,阿斐,从今往后,我会照顾你。”

“不必。”

宋斐冷眼看着他,拿起放在桌上不知被谁捡起的兔子灯,转身离去。

这次他修好兔子灯只用了半日。

但是半日,宋衿符显然不会回来。

半个月过去,她也依旧没有回来。

半年过去,她仍旧没有回来。

他把青阳君的存在当作是空气,即便是一举考中了秀才也并不打算再去进行下一步的乡试。

他不想离开江城,他想一直守在这里等宋衿符回来。

院子里种下的枇杷树已经长的很高,十年二十年,他也已经把宋衿符留下的生意做的很好,从人人都嫌弃的无家可归的少年成了富甲一方的宋老板。

可是没有人再会笑盈盈地蹲在枇杷树底下叫他阿斐。

他等了宋衿符好多好多年,也没有等回来那个叫他阿斐的人。

那个常年穿绿衣裳的人在陪他第十年的时候就因为有急事走了,他的不告而别与宋衿符的离去无甚区别,叫他在枯叶满地的深秋,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彻底成了一个没人要的人。

第二十年的时候,他因为太过忙碌于生意,不小心染了风寒卧病在榻,每天病的昏昏沉沉,满脑子想的却还都是宋衿符。

二十年了,他依旧能记清她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扬起眉头想在他面前摆大人谱的时候,永远最滑稽,也最天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