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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悲的是,需要我们警察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无辜的人付出丧命的代价,也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依旧还会发生。”纪总队长痛感地道。

言竟于此,几声幽幽长叹权做结尾。

最后的击毙地点到了,一行警员还在河里用磁铁在捞那一支改装的枪支,拉着警戒的击毙地点,检起来的弹壳,黄澄澄地一堆,都是微冲弹壳,就是在这里,华登峰成了强弩之末,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死在乱枪之下,尸体刚被清运走,法医和鉴证正在忙着清理染血的黑土,这种公众地点,要恢复到它原来的样子。

“尸检已经开始,上级的意思是,这种事宜快不宜慢,保密工作也要梳理一下,这种案情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一位省厅来人,小声对纪总队长道。

纪震点点头,回头问着:“津门那位同志怎么样了?在哪儿救治,怎么没有消息?”

此话一出,齐齐噤声,纪总队长盯向了谢远航,谢远航喘了几声才低沉地汇报:“根本没救了,子弹击中颈部,直接把动脉切了,上车时候就没脉博了……在铁路医院。”

纪震痛苦地闭上了眼,那怕已经苍桑的心,依然抵不过巨大的悲痛袭来,让他颤声问了句:“通知津门方面了吗?”

“还没有……省厅正准备组织他的治丧委员会。”一位省厅来人轻声道。

“我来通知吧,成全他英雄之名的,不只是恶枭伏诛,还有我的愚蠢和失职。”

纪总队长背着众人,长声叹道,在华登峰的击毙地伫立了良久,他倚着一株树干,像无力承重这份荣耀之重,留给众人,只是个苍老佝偻的背影……

……

……

大兵和张如鹏蹒跚通过铁路医院急诊设置的岗哨时,肃穆和凝重让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到医院匆匆做了个手术,听闻噩耗之后,他急不可耐地爬下了手术床,张如鹏搀着他来的,看着下午还英姿风发的一行,现在都像霜打了茄子,蔫坐了医院的走廊一排,像用了全身的力量才站了起来,又像处在一个崩溃的临界,不管谁一触碰,可能又会掉回悲伤的漩涡里。

范承和没有起身,他靠着墙,呆滞地坐着,像痴傻了一样,尹白鸽轻轻拉了他,没有什么反应,然后她想说句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自己却一侧头,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哽咽出来。

可范承和哽咽出来了,他抽泣一声,眼光又呆滞地看自己手上的血,像不敢相信,一个生命会如此的脆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