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鸽惊得直咽发干的喉咙,大兵和嫌疑人的同伙一样,声音冷澈。
四个问题,一个都回答不了,大兵再看向她时,笑着告诉她:“你在机关里的文山会海,惯看了勾心斗角,忙着协调各单位的平衡……尹处长,你退化了,已经不是我当年所见那个思维敏锐的鸽子了。”
说对了,这一句听得尹白鸽好不懊恼,她道着:“好,你给我扫扫盲,我听说过观察活人的心理行为,还没听说过能看出死人的心理状态的。”
“华登峰运气一向很差,最差的地方应该是碰到了我,别人不行,刽子手可未必不行,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从生到死的那一刹那。”大兵道。
“那你说说,为什么是含笑而逝?说不定他就是变态,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丑得不能见人,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尹白鸽故意为难道。
“错,那样的话,他应该早自杀了,恰恰相反的是,他应该自视甚高,甚至都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大兵道。
“那原因是什么?”尹白鸽问。
“你把几个因素串到一起:能走而没有走、枪杀了最后一知情人、嚼碎了一张照片、然后很从容地对着枪口……相信我,对着十几条枪口,比拿枪对自己脑袋开一枪需要更大的勇气。”大兵道。
尹白鸽急速地思考着,不这些关键词被剔出来时,她恍然大悟道:“他是带走秘密?如果他觉得自己成功了,那肯定是含笑而逝了。”
“是个什么秘密呢?”大兵问。
“照片上的秘密?”尹白鸽不确定地问。
“还有一个关键词,那支和他身份不符合的枪。”大兵道。
“那支枪关联的有秘密,就应该是他想交给警察的,而且肯定会误导警察走上歧路。”尹白鸽想到此处时,使劲地咽着发干的喉咙道着:“同伙,还有一个。”
“也只有这种解释了,他在前一晚戒备,又举止反常,那肯定是我们在什么地方已经触到了真相,而他,要抹去这些真相……现在他确实成功了,满城的警察都知道恶枭伏诛,津门的追捕小组也该撤了,还有一大堆积案也该了结了,没有人再会去和死人较真,你说对吗?”大兵道。
“以这种方式?”尹白鸽有点理解不了。
“我也不相信,可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于是我在想,我会不会这样做,假如你是个罪犯,我的死能让你安全;假如,我的死能换回高政委一命,我肯定会去做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和事,能让你愿意付出一切去回报,越是变态的人,他的情感会细腻、敏感,我想,他应该是这样。”大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