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道也太简陋了些……”
“自然不是,”出去之前,只听晏琇道,“你觉得能轻易通过,是因为你并不是强行闯入,门外的守卫没有开启密道内的机关陷阱,一旦触动,很容易就会被困在里面。”
厉执了然,啧啧两声,眼见密道出口处的守卫已朝他们巡视过来,趾高气扬地一扯晏琇,走了出去。
山顶景象确实要比下头壮观许多,远处群山连亘,苍翠峭拔,往南甚至能看到城边十二座凛然排布的楼阁,想来那便是金楼的外楼,而最中央一座稍微矮小,却隐约露出的金灿灿宝顶,则为金楼。依照先前的地坤所说,鬼头寨与金楼似乎存在着什么根深蒂固的仇怨,又这般遥遥相望,倒也巧妙。
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厉执转而往传说中的阎罗厅走去,这阎罗厅虽说被称为“厅”,却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几乎占据整个山顶。
穿过巨石垒成的鬼头大门,厉执还不等进去,入耳噪杂不堪,竟是夹杂着阵阵狗吠,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里头乌烟瘴气的场面,显然猜测的没错,寨里有头有脸的几个当家都聚集在了这里。
押着晏琇的掌心紧了紧,厉执看着前方发梢仍湿漉漉的碧蓝背影,再不迟疑,粗暴地将他推入。
“咬他娘的!甩他!”
纷乱中传来兴奋急迫的吼声,厉执眯眼迅速扫过厅内情景,宴席已然摆妥,尽管人数没有意料得多,除了七八个当家之外,只有少数的亲信山匪来回走动,想来按阎老大的谨慎,其他山匪应都在山下开席,但厉执心底仍是咯噔一下。
倒不是由于大厅正中央高高在上阴森窝于座椅中的苍老身影,而是那无人落座的宴席另一端,正不断传来狗吠和喊叫的擂台。